身上铁衣锈迹斑斑,走动中不时发出簌簌的声响,被血液碱蚀得变形严重的兵刃被死死抓在手中,大约二十余人,行走中一言不发静地人头皮发麻。
显然,这不是一队简单的流寇,流寇,又怎会有如此的装备与素质?
队伍最后,有二人拖着一条巨大的死狼前行,那条死狼张着大口,舌头伸的很远拖到地上,唾液混着血液缓缓溢着,坚硬的狼毫没有一丝生机,软趴趴地伏在皮上,其中一颗眼球像被扎爆的皮球,干瘪皱褶,满脑袋的血浆便是出自这里,仔细看去隐约在眼球中看到一柄几乎不可见的短刀在闪烁寒芒。
似是赶了许久的路,领头人环视四周在寻找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终于,前方不远的乱世堆入了领头人的眼睛。
爬了几步蜿蜒曲折的乱石,似乎是有人耐不住性子,莫名的烦躁,一脚踹开了一块石头,引得接二连三的石头纷纷抖落。领头人登时怒目,吓得刚刚那人退了退,身体微寒,动也不敢再动。至此,领头人才冷哼一声,继续攀爬。
但这下,同样惊醒了吃饱喝足正休息的孩童。不等孩童拖着伤痛的身子隐蔽,那队人已是越过石堆闯了进来。
“倒也是处安全隐秘的好地方。”话音方落,孩童看到了那队杀伐的人,那队人看到了伤势未愈的孩童。
孩童或是没见过自己的同类久了,莫名生出一股亲切感,想要迫不及待的拿出储备的食物分享,用共同的言语,不再是以猎物与捕猎者的身份,痛快的聊上一聊。
想到这,孩童不觉有些激动,以致于身体都在颤抖,唇瓣几度张合欲言又止,无从开口。
领头人缓缓走过,俯身看着正盘坐在地上微抖着身体仰头望着自己的孩童,许久之后,嘴角划出一抹弯弯的弧度。笑容无二,带给孩童的感觉却是那般的不舒服。
看着孩童清澈微黯的眸子,读出了孩童内心的那抹期待神色,开口道:“你家大人呢?”
孩童愣了愣神,刚要开口,那铁质的靴子自领头人腿上甩起,携着大力带着劲风,被这力道足以毙命的脚猝不及防地踢飞出去。
血液自孩童口中喷涌而出,于空中划出斑驳弧线,身体摔落在地上,滚热的血滴滴落下,钻入皮肉,辣得生疼,本就严重的伤势再度加深,近乎夺命。
孩童死灰,双眸望天,被刺眼的骄阳照的泪水直流也不自知,他不解,为何,同类也要自相残杀,他明明是要拿出自己都不舍得吃的食物招待他们的。
不解中,听到了领头人冷漠略显嘲讽的话音,
“这里,居然还他妈活着头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