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香芝终于舒醒过来,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之外,似乎并未留下什么后遗症,对于自己进入阿鼻空间的记忆,却是丝毫没有保留,楚琦草草解释一二,并未细说,以免给她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是日阳光明丽,花灵弯着水蛇柳腰,在院中清池边弄些花花草草。楚琦之前一直未敢叨扰,免得惹人心臊。这正值李香芝可以下地,怎么说也得去打个招呼,便搀扶着他妹子,硬着头皮,缓缓走下那长满苔藓的青色石阶。
花灵身着红艳的无袖单衣,露出两条雪白藕臂,无一丝赘肉,弯下的腰肢拉扯着衣物,宛如霞光中的一抹白云,那细嫩的脊柱凸起,向下连接着红色秀裙包裹着的两瓣紧致浑圆。楚琦有些尴尬地扭过头去,本想安静守候,待她完成手头的事务,奈何春光艳艳,这花灵不知是毫无自觉亦或是若无其事,不过,再这么站下去,无异于登徒子之流。
“花灵前辈,我师妹今日方落得地,特向您请安来了,香芝,来...”
李香芝闻言盈盈一拜,欲跪倒在地,谁知膝盖落了一半,被一股无形之力稳稳托住。
“你这师兄如何当的,你师妹久病初愈,身体还虚弱呢,你就让她跪,怎么当初不见你给我行跪拜礼呢?”
楚琦愕然,挠了挠发髻,憨憨地笑了笑,这中洲百家,道宗最大,早万年前就无跪拜之礼了,皆是双手相合,以道印礼之,久而久之变化为现在的道礼。楚琦轻叹一口气,李香芝普通人家,跪人跪惯了,倒是忘记教她如何行道礼了。
楚琦单手搀起李香芝,轻笑道:“来,香芝,给花灵前辈道谢。”
“是...”李香芝弱气道:“谢...谢谢花灵前辈的救命之恩。”
花灵站起身来,双手高举头上,做了个伸展,红色的丝质单衣被胸前的两座浑圆鼓鼓撑起,变形的雪白软肉间沟壑分明,山峰上似有两颗樱桃凸起亭亭玉立,楚琦不动声色地扭过头去,假似欣赏着奇石傲松。
楚琦在《灵枢素问经》中学习经脉线图时,倒是见过赤身女体,当时不谙世事,心中无甚波澜,如今已过束发,虽情窦未开,但也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石头,内心波澜起伏,也不禁感叹这花灵前辈行事当真不拘小节,豪放洒脱。
“哟,叫前辈生分了不是,叫姐姐吧,咱又不是老太婆,叫其他的把我叫老了。”花灵热切地拉着李香芝的手,亲昵地说道。
李香芝哪受过这种热情对待,低埋着脑袋,苍白的小脸不禁爬上一抹红晕,轻轻叫了声:“是,花灵姐姐”,楚琦见状暗暗咋舌,心中暗忖这也忒厚此薄彼了吧。
花灵转过头,美眸瞪着楚琦颠倒众生的俊脸,艳丽的红唇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我和香芝妹妹说话,你一边玩儿去。”
“哦...”楚琦摸了摸鼻子,苦笑应道。李香芝视线依依不舍,紧随他转身离去的身影,花灵一把拉过她的身子,说道:“瞧那小白脸作甚,来,咱们姐妹好好说说话。姐姐跟讲,千万别相信男人,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
又过了两日,何秀照旧而来,手里端着木质食盘,在窗外见着床上打包好的行囊,惊道:“小七哥,你要走?”
楚琦愣了愣,说道:“嗯,耽搁许久,该走了。”
何秀听完,一行清泪滑下,嗫嗫问道:“怎的这么着急?”
楚琦叹道:“师命在身,不得不从,秀儿,你放心,小七哥办了事就回来见你。”
何秀喜道:“要去多久?”
楚琦脑子动了动,扪心自问此去该是多久才能回来呢,甚至能否活着回来亦是未知数,不忍直言,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何秀见楚琦脸色黯然,紧张问道:“会不会很危险?”
楚琦挠了挠发髻,说道:“嗯,应该会。”,随即赶忙笑着安慰道:“秀儿,你要对你小七哥有信心。”
何秀虽听楚琦如是说道,但心中不舍和担忧却未打消丝毫。几日以心相交,虽然楚琦若花灵姐姐说得那般长得颠倒众生,却无任何轻薄浪子的秽德彰闻,脾性极好又善解人意,尤其对那份当初吸引自己的清幽雅致的独特气味,甚是亲切留恋。
黎明时分,楚琦提前和花灵打了招呼,收拾好行囊,准备上路了。
“花灵前辈,秀儿,大恩不言谢,楚琦会回来的!”楚琦双手交握,躬身说道,李香芝委了委身子,轻提衣袖,拭着眼角的泪珠。楚琦从袖中抽出一张白字黑字,其中包裹着几张符箓。
“前辈,这里有七品疗伤符‘春满大地’一幅,可治疗七品道术之下对身体、精神造成的伤害,还可以恢复部分道力;八品防御符‘莽龟背甲’两幅,能抵挡七品之下所有攻击,直至时效消失,或可抵挡六品至强一击;七品遁符“青木葬”三幅,既是遁符,功效自不消说......”
花灵面露轻蔑,嗤之以鼻道:“我要这什劳子旁门左道做甚。”
楚琦俨乎其然道:“此六贴符箓皆是极道,前辈在阿鼻已见过九品之威,关键时刻,能助前辈一臂之力!”花灵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楚琦继续道:“这张纸上记录了符箓的引动步骤:亮符、起意、结印、引动对应之法皆在其中。”
“秀儿,我随身携带的符箓之中,暂时没有你能够使用的。”说完,楚琦伸出手递上一个小秀报,里面鼓鼓囊囊,“这是我画的平安福,保你平安喜乐。”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