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不知什么时候加固了,唐永富一拽,居然还叮铃叮铃的响了起来,也不知哪儿拴着铃铛。
唐永富吓的一下子松了手,掉下来摔了个屁股墩儿,伤口还没好,疼的他闷哼了一声,冷汗直冒。
下一刻,呜哇呜哇声响起,两只猞猁狲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一口咬在了他肩上。
唐永富惨叫一声,直吓的魂飞魄散,猛然跳起来,屁滚尿流的狂奔了回去,从此再也没敢露面。
刀光剑影咬着一块布,跑去找唐时玥请功。
唐时玥满足的撸了它们半天,觉得这对猞猁狲,真的是越来越好用了,指哪儿打哪儿,而且打到什么程度,比人控制的都精准。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叫她:“唐当家,陈大夫来找你。”
村医?他来干什么?
唐时玥就出来了,就见陈村医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外头。
唐时玥问:“什么事?”
村医指了指旁边的少年:“唐当家,你那天送来的人,已经治的差不多了,这几日连药带饭食,合计三两挂零,你给三两吧!”
唐时玥:“……”
她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她在村口救的那个人……可是这都好几天了吧!这时候才带来?她忘了难道村医也能忘吗?
村医这个雁过拔毛的性子,还真是十年如一日,不管怎样先治了再说,反正现在根本不担心她赖帐。
唐时玥就扫了那人一眼。
那孩子长的,怎么说呢,一看就属于脾气不大好的,长眉浓黑入鬓,眼神中带着些掩不住的狠劲儿,神情也是匪气外露。
一个狼崽子。
唐时玥问:“你是谁?来我们村儿找谁的?”
那人硬梆梆的施了个礼:“我想来武馆。”
村医主动道:“这人不是来投亲的!他不知道听谁说了这边有武馆,不收束脩,就想来学武,我跟他说了,武馆只收三岁到七岁的,他还不信。”
他停了停:“这我不管,反正人是你带来的,我可是用心给他治了!药钱你得给!”
唐时玥长吸了口气,从荷包里取出三两银子,直接给了村医,村医就乐颠颠的走了。
唐时玥问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低下眼,半晌才道:“没名字。”
“那你姓什么?”
他又沉默了半晌:“忘了。”
唐时玥挑了挑眉:“为什么想学武?”
他再次迟疑,然后一字一句的道:“报仇。”
“报仇……”唐时玥咀嚼了一下这个词儿,似乎能感觉到这两个字含在他唇间时,那种压不住的悲恸与愤怒。
唐时玥沉默良久。
那人缓缓的道:“我去武馆看了,那人不让我进,说只收三岁到七岁的,我打不过他。”
他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她:“大夫说,你是馆主的小媳妇儿,你说的话,他会听的,让我来求你。”
唐时玥问:“你看不出他是为了钱忽悠你吗?”
他默了一下,又垂下眼,紧紧的捏着拳头:“看的出。但是……”
但是,这大概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吧?
唐时玥道:“你跟我过来。”
她带着他进了武馆,然后叫梁大胡子把祈旌请了过来,把事情一说,然后拍拍手就走了。
祈旌收人,看似随意,却很有自己的一套,她不打算干涉。
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活,最近是真的没时间。
酒坊加班加点的,接连忙了大半个月,才总算把这一批酒给酿完。
因为还要酿“唐家果酒”,不只是酒坊里男人们忙,请来的妇人也是忙的不行,但乡下人不吝惜力气,关键是赚到了银子,因此整个村都是喜喜庆庆的。
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
八月十五历来是团圆节,意义重大,连许问渠也提前三天就回了县城的家中,家里只余下了祈旌和唐时玥他们。
叶婆子做了桂花饼和一大桌子菜,大家热热闹闹的拜了月,唐时玥还逼着唐时嵘四个人,每人做了一首夸唐时玥的月亮诗,好不好虽不知道,听着倒是怪好听的。
也许是节日气氛太浓了,唐时玥整个人都有点说不出的……伤感。
她不知道第几次端起酒杯又放下,祈旌终于轻声道:“喝吧。”
她转头看他,他漆黑的双凤眼,在月色下,深遂又璀璨,像有某种魔力似的:“我看着你,没事儿,喝吧。”
就跟终于找到理由一样,她开始一杯接一杯喝个不停。
等出来放河灯的时候,她已经醉的站都站不稳了,唐时嵘艰难的架着她,被她扯的摇摇晃晃。
祈旌实在看不下去,也走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一边嘻嘻哈哈的傻笑,一边就跟他道:“今天是我生日啊!”
唐时嵘无奈的道:“你的生辰是十二月初十!”
她不听,扯住祈旌的袖子:“阿旌,阿旌,今天是我生日!你怎么不送我生日礼物啊!”
祈旌微微垂睫,轻声道:“你想要什么?”
她双眼水汪汪的,认真的想了想,笑眯眯的道:“要不,你跟我回家吧?”
祈旌扫了她一眼,点点头:“嗯。”
“小声点儿,”唐时嵘好生无奈:“才几杯酒就醉成这样!”
越往前走,人越多,等到了河边,唐时玥从祈旌手里拿过她的荷花灯,蹲下来,放进水里,还整个人跪在地上,鼓着腮,用力吹,整个人险些一头栽到水里去。
祈旌头都大了,伸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