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琴姑娘惊慌失措的直摆手,口中不停的叫道:“快住手!快住手!”
匕首骤然定住,距离那护卫的喉咙已不足一指。
杜睿笑吟吟的望着知琴,等待着她的答复。
知琴咬了咬红唇,双眸连闪,犹豫道:“要我去丽风坊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说完,目光注视着杜睿,神色渐恢复了平静。
杜睿笑容不减,手一抖,啪的声响,折扇收拢,道:“知琴姑娘,我家公子来之前有过交代,只要姑娘去了丽风坊,您在水云间的一切待遇照旧,日常用度、随从护卫断不会少了一分一毫,每月分红也只会更多,您大可放心!”
知琴随手一指躺在地上的四位随从,脆声道:“他四人在水云间随我多年,一直兢兢业业的护我周全,还望先生能高抬贵手,饶了几人性命!”
杜睿瞥了一眼地上四人,轻声道:“这个姑娘大可放心,只要您愿意随我去了丽风坊,其他人等却是无关紧要,在下绝非弑杀之人,也不愿多沾染半分血腥!”如今正是用钱之际,这位姑奶奶去了丽风坊,必然是成了一株摇钱树,即便是公子,亦会礼让三分,如非必要,也不愿得罪了她,几个护卫——无关紧要的人物,留着也无所谓,自己更是没有必要做这恶人,杜睿心下想道。
知琴闻听他的保证,朝着杜睿道了个万福,“那就多谢……”
“有人!”
知琴话未说完,却被杜睿一手下高声打断。
虽说已经示警,可还是慢了半分,提醒之声还未落,已有四个兄弟接连倒了下去。
来人自一树干后蹿出,身形飘入人群,闪电般出手,挥掌砍在了几人的后颈,出声示警的人也仅看到了残影飘过。
余下的四个手下忙向杜睿靠拢,将他围在了中间,警惕的盯着来人的方向。
那人见几个手下反应迅速,轻咦了一声,闪身挡在了知琴前方,好奇的打量着几人。
杜睿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被手下护了起来,见来人没再攻上来,也迅速看了过去。
来人上身一件灰白无袖马褂,下面穿个破了洞的长裤,脚踩一双露脚趾的布鞋。
乞丐?
打扮的倒是像个乞丐,可身手未免太好了些,干净利落的放倒了自己四个手下,一脸从容的站在那里,怎么也不该是一个乞丐!
水云间派来暗中保护知琴的高手?
杜睿眉头稍皱,思考着这人的来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南!
江南寻过来时,见那姑娘没有生命危险,便未急着出手,而是藏身树后偷听,没想到还真听了些八卦。
杜睿沉思了片刻,断定来人怕是水云间的,朗声道:“兄弟可是水云间的好汉?”
……江南却是没有答话,沉默了片刻,随手一指身后的知琴姑娘,道:“我要带她走!”
杜睿闻言,眼皮子跳了跳,余光扫过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四个手下,心里盘算着硬拼的话,有没有胜算。四个手下之所以被放倒,对方虽占了偷袭的优势,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得手,可见来人武功不俗,硬拼的话,也不知有几分胜算;可若没有带知琴姑娘回去,公子那里也无法交代。
自己提前得了消息,确认了对方护卫的实力,带了足足两倍多的精干兄弟过来,还完不成任务,自己的能力怕是也会受到质疑吧!
杜睿笑容微敛,道:“在下也想成全了壮士,可下面兄弟们怕是不会答应!”
言罢,四个手下脚步前移,有心上前擒下江南,可又怕中了对方声东击西之计,而将头领置于险地,只得在杜睿面前列成一道人墙,将二人隔开。
江南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对面四人,本以为这群人都是些普通的护院之流,自己随意两下就打发了,没想到对方反应不慢,自己刚打晕四个就被发现,迅速退回去护住了拿着折扇那位正主。
“既然如此,我就只好得罪了!”
江南说完,脚在地上一蹬,人如一阵轻烟飘了上前,看似不快,却瞬间闪到了四人面前,手成掌刀,左右劈砍。
对方四人倒也绝非泛泛之辈,反应不差,配合十分默契,两人成组,两组人一左一右同时出手,被击退后另一人迅速补位,不给江南丝毫喘息的机会。
倒不是说江南武功不如对方,而是与这几人无冤无仇,出手重了难免要伤其性命,这绝非江南所愿。
当然,还有一点,人万一死了,自己八成又要被“吓晕”,那就出乐子了。
只要能将几人制服,或打晕,自己能救下茶肆之中遇到的六人就行。
可见对方四人懂得配合围攻之道,自己不拿出点本事来,显然不好将几人制服。
念及此处,江南脚下一变,身形瞬间忽左忽右、飘忽不定起来,如清风拂柳,摇曳个不停。
“逐风步!”
杜睿惊呼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大喝一声:“快走!”
言罢,也不管其余几人,脚下一撮,身形便激射而出,片刻便穿入密林深处,没了踪迹。
他的四个手下一听,也迅速放弃围攻江南,尾随而去。
江南错愕的望着几人离去的方向,不明白他们为何逃走,就因为辨认出自己使用的是逐风步?驻足思索了片刻,还是不知怎么回事,无奈的摇头苦笑一声。
“多谢壮士拔刀相助!”
知琴缓步上前,道了个万福,轻声细语的谢道。
江南忙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