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见被围的密不透风,想要突围估计困难,只能来回在人群中腾挪。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躲避不及之下,后背顷刻间便挨了几拳。稍一查看,护卫们的力道不大,挨了几下也没什么大事,便放下心里。打定主意暂且硬抗后方的攻击,专心对付身前之人,一时间,“嘭嘭”的闷响不绝于耳,江南也浑不在意。
江南挨上几拳没什么事,护卫们就不同了。八极拳素来以刚猛见长,江南每出一拳,就有一人肋骨被打断倒飞出去。没一会儿,场上便仅剩下领头的护卫一人。
那护卫首领见江南如此生猛,心中有些发憷,冷汗开始刷刷的往外冒。见江南朝自己缓步走来,抬手示意等等。说话也没有刚才的硬气,颤声道:“英雄,究竟你与白云间有何恩怨?何至于如此?”
江南闻言一愣,停下脚步,有些诧异的扫了他一眼,心想刚才说话还是硬邦邦,这会却开始唯唯诺诺,果然拳头比嘴更好用。
“我已说过,不想闹事,只问她几个问题,问完便走。”
江南的话音刚落,姚占奎就赶了过来,哈哈大笑道:“贤弟,你看上了哪位姑娘,跟大哥说就是,没必要硬来啊!”
江南闻言一愣,“大哥,我——”刚要开口解释,就被姚占奎挥手打断了。
姚占奎转身对那护卫头领朗声道:“快去将王妈妈喊过来!”
那护卫头领显然也是认识姚占奎,见他能将那愣头青安抚住,把事情揽了过去,自己也算对上头有个交代,点头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见那护卫头领走远,姚占奎拉过江南,小声提醒道:“这白云间可不简单,据说这老板是京城人,整个大梁的上郡都开有分店。如非必要,还是不要把关系闹的太僵。”
听到护卫头领张武说是姚占奎相招,王妈妈来的很快。
迈着她那特有的步伐,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老远便娇声笑道:“姚爷,您这位弟弟的火气可是不小啊!这乒乒乓乓的一顿打砸,奴家这小心肝儿吓得啊!到现在还扑通扑通的乱撞呢!不信您摸摸!”说完,就凑到姚占奎身前,盯着他娇笑着,媚眼眯成了一条缝。
姚占奎望了她一眼,心领神会,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短不了你的银子,打烂的东西都算到我头上。另外,烦请王妈妈帮我给在场所有人上壶好酒,算是代我这弟弟给诸位赔罪,扰了大家的兴,对不住了。”
说完,一揖拜四方,随即笑眯眯的伸手摸向王妈妈的胸前,笑道:“我看看这小心肝儿现在好点儿没有!”
王妈妈媚眼一翻,玉手轻轻拍开那近在咫尺的安禄山之手,娇声道:“讨厌——,你取笑我!”
姚占奎哈哈一笑,也不吭声,目光意有所指的注视着她。
王妈妈能在这欢场游刃有余的应对着形形色色的男人,又岂会这点眼色都没有,心领神会的拍拍手,朗声喊道:“姑娘们——,曲儿给我奏起来,不要扫了诸位爷的兴。”言罢,又望着江南轻声道:“不知这位爷看上了哪位姑娘?让奴家为您引荐一番,保证让您抱得美人归。”
江南闻言有些尴尬,讪笑道:“不是看上,只是想问她两个问题。”说完,手指了指刚才弹唱的女子。
王妈妈循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定睛一看,是她!完了完了,那该死的张武,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整天只知道舞刀弄棒,事情也不交代清楚就溜了,我该如何是好。
“这个——,这——”王妈妈玩弄这手里的手帕,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姚占奎见状,眉头微挑,心思百转,江南也许不知道,这王妈妈看似左右逢源,对谁都是言听计从,可在这白云间里却是说一不二的,难得见到有她摆不平的姑娘,顿时好奇的打量起来。
只见那女子一身橘色罗衣端坐在那,灿如春华,皎若秋月,螓首蛾眉,明眸皓齿,端的是一貌倾城,般般入画,一时间竟有些看痴了,忘了言语。
倒是江南,见大哥和王妈妈都过来,料想那女子应该不会再拒绝,上前一步,急声道:“杜梦莹在哪里?”
那女子明眸转动,轻皱蛾眉,清脆悦耳的声音自那樱红小口吐出:“杜梦莹是谁?”
江南闻言一愣,以为她在故意推脱,沉声道:“你刚才弹唱的曲子是何人所作?”
“我作的,怎么了?”那女子一听,眉头一挑,声音也提了几分。
这么长时间,难得听到关于杜梦莹的消息,江南怎会轻易的放弃,自己有武功傍身还好,她那种弱女子在这世道生存,举目无亲,倾诉无门,该是怎样的无助。想到这里,声音不免大了许多:“这不可能!你说谎!”
那女子显然不是什么温婉乖巧之辈,闻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俏脸微红,指着江南的鼻子,沉声呵斥道:“你这个无耻的登徒子,刚才抓我手的事还没找你算账,现在又站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像是审问犯人一般,你以为你是谁啊?大理寺卿吗?”
只见她的小嘴在那不停的上下翻动,好像机关枪般“突突”个不停,江南如同被点穴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心想,这风格变换的太快了点吧,刚才还是端庄淑女,怎么一下就变成了刁蛮公主了?
不知是不是说累了,那女子停了下来,见几人一脸震惊的盯着自己,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说完,一脚踢翻身旁的木凳,拂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