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心想,你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一个都快四十岁的老男人,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扭捏的像个小姑娘。
魏达久也是头一次见他这样,吴晟平时都是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严师样。
强忍着不笑好辛苦,嘴角都在不停的抖,眼见要憋不住了,赶忙咳嗽一声:“吴老师你先坐,我去给你泡茶。”
转身背对吴晟的一瞬间,嘴角终于可以轻松的咧开了。
江南站在那里没敢动,魏主任估计也是让不是我俩坐,看着他就只沏了一杯茶端了过来,显然不是给桑田和他准备的。
“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儿?”
魏达久把茶杯递给了吴晟,转身踱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定,拿起一支笔把玩起来,随口说道。
吴晟也走到沙发旁坐下,将杯子中浮在上面的茶叶吹开,轻轻咂了一口,又将茶杯放到茶几上,扭头竖起耳朵听着。
江南的情况他也大概了解,父母早就没了,从小四个兄弟相依为命,作为大哥,当爹又当妈,一直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对江南的印象也不错,礼貌,懂事。虽说前段时间三个弟弟也没了,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亲人了,但也没有被现实打倒,一副处事淡然的样子,他也很好奇江南为什么要与人打架。
江南见两个老师放松的样子,估计也不怎么生气了,但还是小心为妙,别去触那个霉头,旋即给桑田使了个眼色。
桑田机灵的很,瞬间接收到信号,装作一副可怜相,将事情的始末详细道来。
江南时不时的再插上一句,补充一下。
魏主任听了一会儿,眉头渐渐皱起来,也不转笔了,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右手指头一下下敲打着桌面。
方才在餐厅时没有多想,只顾尽快将事态平息,现在仔细琢磨一下,几个体特有点故意找事儿的意思。
“你说托盘朝你飞过去,你躲开了,砸在了桑田头上。”魏达久主任注意到这个细节,抬头看着江南确认道。
江南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问题,只是觉的莫名其妙,自己和那几人也不认识,无冤无仇的,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只当作是青春期的躁动,非要在自己这里找存在感。见魏主任问起,点头嗯了一声。
吴晟听完事情的详细经过,倒不觉得那么简单,结合早上操场上的情况,脑中立马浮现出一个名字——匡力。估计江南对他不熟,所以才没往他身上想。
这个老师来学校的时间不长,但是口碑较差,经常有学生反映他对女学生动手动脚,脾气还不好,甚至有一次还将一名男同学肋骨打断了一根,住院休养个把月,虽然后来这个学生改口称是自己摔断的,但是学校的老师哪个不是心知肚明,肯定是匡力私下里的工作做到位了,否则学生和家长的态度怎么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头一天家长到学校闹的时候要死要活的,第二天就主动道歉称自己搞错了。
想到这里,吴晟抬头看了眼魏达久道:“魏主任,下午也要上课了,让他们两个先回去吧,正好我有个情况要单独和你反应一下。”
魏达久一想,事情的经过也了解清楚,吴晟也知道了,思想教育的问题就交给班主任自己解决吧。何况话都说到这了,吴晟的面子他要给,特级教师可是校领导的心头肉,想出成绩就指望这群人呢。盯着江南二人沉声道:“既然你们班主任说了,你们就先回去上课吧,下次注意啊!”
江南二人闻言,嗯了一声,脚底抹油,溜了。
吴晟见走在后面的桑田走的太急,门都没有关上,起身将门关严。
又来到魏主任的面前坐下,斟酌片刻低声道:“魏主任,有个情况,刚才他们两个在,我不方便说,中午这件事可能和匡力老师有关……”
学生走了,魏达久也不用再端着教务主任的架子,低着个头,左手支撑着脸,初闻此事可能牵扯到老师,立马直起身子惊疑道:“怎么回事?”
吴晟也不隐瞒,将自己了解到的早上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你说江南会功夫,匡老师也不是对手……嗯……这就解释的通了,不会功夫怎么可能一个人打倒十几个体特。”魏达久瞪大眼睛惊呼道。
吴晟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这完全没搞清重点,无奈的提醒道:“早上江南打了匡力,有没有可能是他恼羞成怒,唆使那群体特故意找江南的麻烦?”
魏达久揉揉额头沉思了一会儿,将前后的情况梳理个遍,眼睛一亮道:“嗯,很有可能……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去医务室找那群体特再核实一下,如果这事真和匡老师有关,我一定上报学校,对他严肃处理。”
吴晟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们班可都是好苗子,将来还指望这群学生出成绩呢,江南更是种子选手,说不好就是高考状元,如果天天被一群体特纠缠,无法安心学习,还屁的状元啊!
“行,魏主任,那我就先回去了。另外,那群体特的问题也不能忽视啊!呵呵……我是瞎操心,您主持政教工作多年,还用我提醒!”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魏达久望着吴晟的背影消失在闭合的门中,抓起桌上的话筒:“喂,医务室吗?我是魏达久……嗯,中午送去的十几个受伤的体特还在吗……嗯,在啊……好,先别让他们走,我马上过去。”说完就啪的挂了。
童西平有个习惯,每天下班前,要求秘书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