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实力不济,也说不得什么,况且对方心性未平,自己浑身的淤肿处甚多,伤势不轻,就地反击还不适宜。
大步朝前,平静的取出另一本功夫,他需要时间,君子报仇不隔夜。他要将剩余两行炼就,将身体素质再往上拔高一截。
没有任何迟疑,一把翻开书籍,内里炽热无比,火气缭绕,直扑面部,唰的一声,火热之气,一把将全身毛孔之中的黑色毛发炕得蜷曲,整个屋子都异常明亮,幸好夜深人静,否则必然暴露无疑。
书本的封面上,尽是赤红色的流光,蠕动着,火色游光宛若火舌吞吐,纷纷跃出秘籍,涌向全身,轰隆一声,全身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垮落,灰色衣衫沁湿一片,面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刚毅无比。
炽热的火光化作两条火蛇,钻入身体,如入无人之境,分外凶悍,一股股火气游走于全身各处的筋骨,皮肉赤红一片,冒着腾腾热气,如同被煮熟了的虾子,红得鲜艳。
宁阙连连喘出热腾腾的烟雾,一把拔掉全身衣物,裸露在外,可惜仍旧不解热,口中极为干燥,嘴唇干裂,一跳入地,翻滚,荡来荡去,仍旧毫无效果,朝地底蠕动,有些阴凉的地面上全身水渍。
呼哧呼哧……。
宁阙眼中仇恨之色愈浓,全身的皮肉好似火烧,正在焦黑,闻着一股股糊味,眼中却分外坚定,在地上停止了动弹,端坐而起,滚烫的血液慢慢化作蒸汽,沁出体表,逸散而出,形成血雾,笼罩着,灼热不断继续,整个人如同一束火把,熊熊燃烧。
体内毛孔中,一丝丝黑色的污浊之物,从毛孔中逸散,浮于体表,被灼热的气息烘烤至虚无。随着一丝丝恶心的黑色杂质被挤出,宁阙体内火气将筋脉血肉,烘烤得慢慢焦化,蜷曲。
五脏六腑都被那一股股火气点燃一般,全身沸腾,皮肉已然萎缩下来,顿时,口中琥珀碎玉发挥了奇异的功效,化作涓涓清凉的溪流,滋养着每一个角落,凐灭每一丝灼热。
宁阙感到那股清凉越来越浓,那团火随着晶莹剔透似的溪流,渐渐偃旗息鼓,后继无力,红热的皮肉冒出浓浓的水汽,淹没整个身影。
宁阙猛然站立,须臾之后,关上秘籍,塞入铺垫之下,取出了最后一本,没有片刻喘息之机,一把翻开,一股土黄色的气流在带着沉重的气息,迎面扑来,厚重无比。
好似泰山压顶,笔直的腰杆直接往下垮了一大截,瘫坐地上,一条红色的血龙从鼻息中涌出,随着越来越多的黄色气流涌向身体,身体直接趴到,仰面朝天,根本没有半丝停顿。
咔咔咔,腹部直接往下凹陷了不少,全身骨骼发出一阵阵脆响,四肢明显呈现扁平状,肉被压成一堆,脸部的肉被挤成一堆,满是皱纹。
宁阙面色极差,苍白如纸,那股浩瀚的压迫之力,好似要将人全身骨血压成渣滓,筋脉明显已然变形,瘀血从筋脉中溢出,组织内出血,从外面可以明显看到淤青浮肿。
整个人好似年糕般,被压缩着,密度越来越大,本来纤细的四肢,此刻越发纤细,瘦弱。
躯体在那股浩瀚的压力下,地面有极为明显的凹陷,出了了一个明显的人字形。
更加恐怖的是,随着那股厚重之气的牵引,地表的泥土竟然在体表游动起来,好似溪水,涌向身体,整个人不断下陷,泥土越拱越高,宁阙逐渐被淹没其内。
宁阙始终面色不改,他相信,五行已过其四,经历了死亡的沉眠后,眼中有了决绝,把这当成了一种蜕变,至于危机,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要不死,一点小小的挫折算不得什么。
随着体表的泥土彻底淹没身影,形成了一个陡峭的小山包,彻底失去了自由,整个人被封印在土包之内,无法动弹,呼吸已然断绝,又是一种气闷头晕感,而且浑身被那泰山般的庞大压力压榨得身体变形,变得扁平,不成人形。
宁阙微微蹙眉,明显的感受到,骨髓深处在缓缓出现裂纹,五脏六腑在那股压力下,竟然缓缓破裂,就连心脏,都渐渐沉寂,跳动的频率越来越低。
一股股厚重的气息化作一股股暖流,朝着四肢百骸内涌入,骨髓内被肿胀得满满的,那股沉重沁透心脾,涌入五脏六腑,强行挤入内里,有一股股沉甸甸的渗透进血肉内里。
身体慢慢腐朽,澎湃的血液缓缓停滞,陷入困境,死亡的气息又一次袭来,可是宁阙很冷静,无惧,一切都跟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再过几息,琥珀碎玉必将涌入体内,将那股沉重化为无形,身体的掌控权必将归还于他。
那股沉重久久不曾散去,也不曾淡去,度日如年,每一息,好似漫无边际,无休无止,那股泰山崩塌的压力集于一身,毫无抵抗力,如同囚笼之中的鸟儿,飞不出囚笼,已然失去自由。
身心又一次陷入困境,知觉又一次涣散,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微亮,宁阙依旧没有动静,口中的琥珀碎玉终溢出一丝丝晶莹剔透的精华传遍全身,将全身的沉重收敛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筋骨血肉。
宁阙悠悠中醒来,感受着体表的淤泥,身体涌动,四肢好似力大无穷,沉重无比,颇有力破万斤,厚重的气力一把将堆积成山丘豁开,一分为二,裂开的山丘,双目精光流露,隐隐透着寒芒,正欲反击。
下一刻,心猛的提起,天已大亮,丝丝光线穿过有些窟窿的窗户,投射在身上,斑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