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会把他给打坏了吧?”谷小刚担心的对我问道。
“我又没让你下死手打,我是让你用点劲儿拍。之所以要你用扫把拍,那是要将他身上的那些脏东西给扫地出门,不允许它们在回来!”我耐心的对他解释道。
“哦!”谷小刚点了点头,举起扫把稍微用了一些力。
“再用点劲儿!你手里的是扫把,全是高粱的散穗,你再用点劲儿,不会把他道。
谷小刚听见我的话,望了望手中的扫把,再次向他儿子身上拍了下来。
“啪!”
“啪!”
“啪……”
他所用的力度大了一些之后,打在他儿子身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在他连续打了十几下之后,躺着的朋朋突然醒了过来。他先是一愣,然后立即就哭了起来:“爸,你打我干嘛啊?”
“醒了!醒了!”谷家所有人都惊喜的喊了起来。
谷小刚停手望着朋朋也是满脸的喜色。
“儿啊!”他妻子更是喜极而泣。
“我……我……我怎么了?你们在干嘛?”只有五六岁的朋朋哭丧着脸,不解的望着四周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谷小刚的妻子伸手就要去抱朋朋。我看见之后,赶紧将她给喊住了:“别动!现在不能抱他!赶紧去给他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来,身体全部得换!”
谷小刚的妻子闻言,立即转身向家里跑去。然后很快就拿着一套衣服裤子回来。
“小朋友,自己拉开身上缠着的那些线,然后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我对朋朋说道。
朋朋听见我的话,抬眼打量了我两眼,然后扭头对他妈问道:“我……妈,他是谁啊?他的腿断了吗?”
小孩就是小孩,刚才还在哭呢?转眼之间关注点就不一样了,开始好奇我这个杵着拐杖,打着石膏的陌生人了。
“朋朋,听话!按余先生说的做!乖!”谷小刚的妻子对朋朋哄了起来。
“那……好吧!”朋朋还算听话,伸手拉开我之前让王叔缠绕在他伸手的墨斗线。然后站了起来,将衣服裤子都脱了。
“小裤子也得脱哦!”我对朋朋说道。
朋朋闻言,有些害羞的望向了他妈。
这个年龄的孩子已经有了羞耻心,但是没有办法,现在他必须得这样做。
“那……那你们转过去!”
“妈,你帮我挡着!”
小孩子倒是蛮有主意的,在他的要求下,我们都转身不看他。
待他自己穿好干净的衣服之后,我才对谷小刚说:“找根棍把他的衣服挑到一边,一会儿等你爹换了衣服之后一起拿去烧掉。”
“哦!”谷小刚应了一声,然后伸手抱起了朋朋。
“爸,爷爷怎么了?你们这是在干嘛啊?”好奇的朋朋望着躺着的老头儿问道。
“他已经没事了,连医院都不用去了。找一个升子给他扣在脑袋上顶着,然后让人把他抱走,带到其他地方道。
谷小刚的妻子赶紧伸手将朋朋接了过去。
“升子?我们家没有那东西啊!”谷小刚对我说道。
升子!这东西好像现在的确不好找了,甚至很多城里的孩子都没见过。其实就是以前用来称量或盛装粮食的一种工具。
一般由五块梯形木块组成,用榫卯(ao)或锔钉连接。上口是一个正方形,下面封口较小。看上去就像一个方形的大海碗。
“秤?你们家有秤吗?”我问道。
“秤?有!”谷小刚回答道。
“那就把秤盘给解下来,然后先给他顶着!然后去村里其他人家问问,看看哪家有升子,最好借个升子。”我说道。
谷家刚才去拿扫把的那个女人赶紧跑去家里把秤给拿来了。然后解下秤盘给朋朋顶上。谷小刚的妻子一手抱着朋朋,一手帮他扶着秤盘。
“去吧,去问问哪家有升子,借个升子给他扣在脑袋上!”我说道。
谷小刚的妻子应了一声,然后赶紧抱着朋朋走了。
“好!跟刚才一样,拍他!”我指着还躺着的老头儿说道。
有了之前的经验,谷小刚这次没有犹豫,重新拿起扫把,然后抬手就往老头儿身上拍。
“咳咳咳……”
连续拍了二十来下之后,老头儿咳嗽了起来。
“爹!爹!”谷小刚停手喊了起来。
“咳咳咳……”老头儿一个劲儿的咳嗽,虽然他看上去非常的虚弱,但是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脸上也恢复了正常。
“爹!”谷小刚放下扫把又喊了几声。
“我……我……我这是怎么了?”老头儿的确很虚弱,说话都有些费劲儿。
“那个……”谷小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对老头儿说道:“老爷子,你生病了,之前的确非常的危险,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啊?我生病了?”老子翘起身子,抬起了脑袋。他向四周看了看,他发现自己躺着大门口。而且身上还有很多的黑色的米豆。
“这是……”跟着他看见了胸口贴着的符纸和绑着的墨斗线。
我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他就望向了我问道:“你是先生吧?”
先生,在我们西南很多地区的方言,与普通话中的那个礼貌用语先生完全是不同的意思。在我们这儿概指道士、相师、风水师等等。这就像在一些地方,先生特指老公、丈夫一样。
“嗯!”我应了一声。
老头儿闻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