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送云狐回到铁牢,刚落锁,两个负责看守的巡逻侍卫就凑了上来。
“大哥啊,帮守下,就一会会,一会会。”
“干什么呀?”狱卒恼怒道,“又想偷懒了?”
“内急,内急!”两狱卒同时指指下面,佝偻着身子,似乎真快憋不住了。
“内急也不应该两个同时犯嘛。”狱卒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
“我内急,他装的!”
“不,我内急,他才是装的!”
“快去快回,我最多给你们一刻钟时间!”狱卒一人踢上一脚,不耐烦的道。
“好嘞!”两人直起身子,飞快地跑开了。
“娘的皮!果然是装的,一天就知道偷懒!”狱卒又被捉弄,恼羞成怒的骂了一句,嘀咕道,“我还急着回去交差哩,这铁牢从来也没人逃出去过,管他嘞。”
“都给我老实呆着,不然一天一顿饭都没了!”狱卒没好气的对着正在讥笑他的深狐等人吼了一句,嘀咕着走了。
这里刚走不远,深狐就迫不及待的道:“云姐,怎么样?是不是有未狐的消息?”
她们知道,未狐的气息绝对没这么快散尽,只要抓住一丝气息,再顺滕摸瓜,云狐这一遭再不济也会查到一些线索的。
云狐警惕的望了望外面,才叹口气道:“未狐早就下山了!”
“她下山了?”隔着第二间第三间的知狐和处狐究竟还年轻,一点也沉不住气,竟然肆无忌惮的惊叫起来。
“嘘——”云狐低喝道,“再叫就不说了!”
“我闭嘴!”
“我也闭嘴!”
几间小牢房并列,二女虽然看不到云狐的神态,但却听出了语气的严厉,急忙用手捂住小嘴,
“天,怎么会这样,难道……”深狐似乎猜到了某个答案,但心里却又马上反驳道,这怎么可能?
“这个结果,对师门是绝大的喜事,但对我们,却前功尽弃。”云狐极为不快的道,“亏我们在阵中拼死拼活的拖住二十二峰卫,原来竟是为她人做嫁衣裳。”
“就是啊,我们受这么重的伤还在拼命拖住对方,连三夜都被我们拖下来了,她居然还不对段栖凤动手。”知狐不满的嘟哝道。
深狐终于确信,事实就是如此啊,不由惊道:“她是故意放弃了杀段栖凤,抓走了秋月!”
“怎么可能啊,她为什么这样做?”处狐低声反驳道。
“你笨啊,那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她不杀段栖凤,反而逃下山去了?而且是和秋月一起失踪?”深狐没好气道,“这说明,秋月比段栖凤重要!就证明,秋月是……”
这个结果太过惊人,虽然心中确信了但嘴里还是不愿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巧,怎么就这么巧啊,五十年寻不到的人,就这么被未狐轻易的抓走了?
“是的,秋月是天生乐感心的女孩!”云狐一语既出,所有人一下子沉默了。
“在二楼,我还发现了摔碎的玻璃心。”云狐心如死灰,幽幽的道,“这说明她用玻璃心进行了证实,然后狂喜之下扔了玻璃心,抓走了秋月。”
“原来如此。”处狐捂住呯呯跳的心,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未狐立了大功,哪还管我们的死活?”知狐极度不满,“我们被抓到这儿关着,她却溜回去领大功劳……啊呀,这未来的门主之位……”
知狐说到这儿,极为不安的又捂住了小嘴。
“门主之位本来应该是云姐的,”处狐却口无遮拦的嘀咕道,“这下好了,被那个偷奸耍滑的未狐抢去了。哼,早知如此我们来报什么仇?那师靡靡又不认识,算哪门子的师姐嘛……”
“来了,”云狐低声喝道,“闭嘴!”
果然,狱卒慢悠悠的从远处走了过来,然后,在狐门四弟子惊讶的目光中,打开了对面的一扇门。
从门下面,钻出来两个小丫头儿,狐门四弟子立时便惊得傻了。
“豆瓣绿,金心吊,可听到宫主想要的消息了?”狱卒边锁门边好奇的问。
“听到啦,太详细了。”
“嘻嘻,宫主啊,真是未卜先知哩!走啦。”
豆瓣绿和金心吊高兴的挥一挥手,蹦跳着向醉伶宫跑去。
醉伶宫底楼,曲恨天依然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
“为了不让她在自卑中艰难求生,我曲恨天求到了刑医大人。”
“刑医?八大山人之一的刑医?”周围议论纷纷,有人惊呼出声,“他岂是一般人求得动的?”
“刑医为我整容,将我变成了天下第一丑男。”
“整容?”段栖凤大吃一惊,这个时代的医学界,竟有如此高人?
“可是,手术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成功,我还丑得不够彻底。”曲恨天黯然摇头,“师靡靡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卑,回不到现实中来。”
只听说把丑的整容成美的,天下竟然还有如此痴情的男人!为了让钟情的女人不自卑,要将自己变得比对方更丑!
不但段栖凤唏嘘不已,其他人亦是动容,此刻,竟然再没有人用厌恶的眼光去看曲恨天。
栖凤唏嘘的不仅仅是曲恨天的痴情,更是他的痴情得不到回报。
师靡靡,为了一个昭仪名份,任由对方自残,其心,实在是太过歹毒了。
真没人性啊!不过,她本是一颗狐狸心,哪还有什么人性?
此时,段栖凤反而不忍心去揭开真相,曲恨天为对方付出太多太多,揭开真相,无异于是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