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瑀意气风发的模样,渡墟也被其深深触动。他望着凌瑀桀骜的身影,眼中变幻出不屈,欣慰,振奋等种种神情。而后,渡墟朝着远处望去,对南宫羽朗声说道:“老头儿,现在你也该将我解封了吧?”
听到渡墟的话,凌瑀露出古怪的神色。渡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早已和南宫羽商量好了,要追随自己?或者说,南宫羽早就知道渡墟所经历的事情,他是故意让渡墟来说服自己,踏上那条血与峥嵘之路的?
“嘿嘿嘿,不好意思哈,臭小子,又摆了你一道!其实当年婚袍女子选中渡墟的那件事起初我是不知道的,只是后来我与先生等人追寻幕后真相的时候恰巧遇到了那名女子留下的一缕神识,是她告诉我们渡墟来到华夏的目的,也是她暗示我们将你培养成能够和掌棋者抗衡的天选之子的。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人活于世,不外乎名利二字,你凌瑀深得守护者垂青,又是寒荒国的护国者,况且你又是修者,利字与你而言其实并不难。但是若想乘风直上,成为傲立九霄的人,就需要很多人的支持和辅佐,我们呢,就是帮助你走上那条路的人。”南宫羽见渡墟对他微微点头,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他嬉笑着来到两人身边,朗声说道。
望着南宫羽脸上的狡猾笑意,凌瑀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虽然他对幕后黑手和婚袍女子的事情知之甚少,但也能够预感到那必定是一条荆棘遍布,甚至九死一生的艰难道路。没想到南宫羽这糟老头儿竟然一脸无害的模样,稀里糊涂的便将自己诓骗上了对自己而言近乎绝路的旅程。在旁人看来,南宫羽或许表现得举重若轻,但在凌瑀看来,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混蛋,这种事情竟然都能以玩笑的方式将自己算计进去。
“你个糟老头儿,我现在能反悔吗?”望着南宫羽脸上的得意之色,凌瑀恨不得将自己的鞋底印在南宫羽的脸上狠狠蹂躏,原以为自己坑了对方十颗紫晶魔石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没想到对方竟给自己设了这么大一圈套。自己坑南宫羽的只是身外之物,但是对方诓骗自己的可是只有破妄境小修者的性命啊!不过凌瑀愤怒归愤怒,他还是能够理解南宫羽的苦心,虽然老头奸猾无良,但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是整个华夏的命运。
“反悔什么!你堂堂一个华夏七尺男儿,有点儿血性行吗?小子,其实我们这么做也是在赌,如今的华夏人间、九霄仙域、甚至整个星海都已经腐朽不堪,需要有人来打醒他们,给这片星海换换血,还天地间一个朗朗乾坤!我们老了,但是心有不甘啊!好在你还有时间,你还有潜力,如今恰逢武道纪元开启,就连星海制衡者都出现了,我们也不能再坐以待毙!”南宫羽听到凌瑀的话,虎目一蹬,恨铁不成钢地怒吼道。
见南宫羽似乎真的动怒了,凌瑀讪讪一笑,低声嘟囔道:“反正已经上了贼船了,现在就是我想反悔也没有用了,我凌瑀虽然桀骜乖张,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原则的好嘛!反正我就贱命一条,我怕什么!”
“这还差不多!行了,赶紧收拾一下回去吧。渡墟,我现在帮你将封印解开,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当我们不在的时候,尽量护凌瑀周全。”南宫羽想了想,继续说道:“嗯,只要不让他死掉就可以。这臭小子的命硬的很,经过咱们的敲敲打打,或许他还真的可以成为我们的希望。”南宫羽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走到渡墟身边,将束缚在他身上的玄母金链扯了下来。玄母金链坚固异常,能够徒手将其掰断,可想而知,南宫羽的修为到底在何种境界。看到玄母金链散落在地,南宫羽又迈步来到八口古井旁边,双掌相扣,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八口古井中的火焰逐渐变小,最后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彻底熄灭,烟尘尽散。
当火焰熄灭之时,渡墟也终于恢复了自由。虽然南宫羽刚才的动作十分流畅,简单粗暴,但是凌瑀等人都看得出来,在火焰熄灭之后,南宫羽的额头和鼻尖上都已经渗出了汗珠,显然,破解封印绝非一件易事。
渡墟盘膝坐在中心的那口古井之上,双掌相合,置于丹田之上。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幽冷的气息肆虐在瘴之绝地中。同时,一阵阵厉鬼嘶吼的声音自风中传来,瑟瑟阴风伴着漫天鬼影,遮天蔽日,将烈日掩盖。
渡墟本是一只厉鬼,他的修行法门和华夏的鬼修极为相近,所以他的功法偏阴柔,如寒潭冰水,刺骨无声。在渡墟打坐之时,他手臂上的红色纹路逐渐隐去,最后归于丹田,而他,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当渡墟恢复了元气之后,一行五人朝着幽池鬼地的入口处走去。之前在幽池鬼地的入口处遍布四重劫难,但有了渡墟的相助,几人一路上畅通无阻。又经过数个时辰的跋涉,他们终于回到了凤麟学院。
之前南宫羽令众人前往幽池鬼地封印渡墟,其实那些都只是他为了将凌瑀踢入绝地而说的谎言,这个谎言甚至瞒过了许戎、叶如玉和白悠。当然,南宫羽也的确想检验一下华夏少年一辈修者的修为到底如何。
见南宫羽和凌瑀、端木雨涵已经归来,白悠和荆奕等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渡墟的凶名他们早有耳闻,即便南宫羽修为强绝,他们也担心这位老院长会不敌渡墟而发生意外。至于南宫羽带回来的两个人,在场的人都不认识。罗阳乃是锦天罗阳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