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总是被辜负。
这短短的一生,本该绚烂,却因为遇到一个太早的人或者太晚的人,从而抱有遗憾。
安小弥不明白,萧染那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萧染,你一定要好起来。”
走出医院门口,安小弥一眼就看到了倚着车的男人。凌非,他知道了。男人也看到了她,他立刻掐灭了手里的烟。
“过来。”
没有质问,没有猜疑,更没有责怪。凌非静静地等着安小弥回答,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将自己刚压下去的难过又掀起了。
“凌非,你不问我。”
认清自己的真心后,安小弥仔细想了凌非之前对自己的行为。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他由开始的咄咄逼人到温柔地守着她。不嫌弃她笨,不嫌弃她反应慢,更不嫌弃她的后知后觉。
“我们回家。”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看到他喜欢的人背着自己去见情敌,不生气是假的,可凌非能怎么办,他好不容易让这个笨家伙看清楚她的真心,不能逼急了她,
谁让他看上的就是她呢?
安小弥小跑过去,从身后环住男人的腰。她莫名地鼻子酸了,她何德何能能遇到这么个优秀的人啊?
“嗯,回家。”
凌非送安小弥到家后,像以前那样离开,可女人拉住了他。他有些蒙地回头,就对上一双清澈似水的眼。
“留下来,我给你准备了大餐。”
这是他的女人第一次主动留他,他知道安小弥是那种非常传统的女人,二十几岁了连个正式的恋爱都没有谈过。一是她异于常人的脑回路,二是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多亏她笨,不然他就错过了这个宝藏女孩。
原本不抱希望的凌非在看到安小弥献宝地端着菜上来,色香味俱全,他一扫刚才的不快,高兴得嘴角飞扬。
吃饱后,凌非得意地躺在沙发上,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见状,安小弥笑笑,对于男人的耍赖习以为常。
“小弥,搬过去和我住。”
以为安小弥会和之前那样毫不留情地拒绝,可当女人靠近自己,抚摸着他的脸颊时,他竟然恍惚起来。
“好。”
凌非最后还是留了下来。他抱着身旁呼吸清浅的女人,胸口溢出的满足怎么也止不住。他们单纯得像是十几岁的青春少年,没有越出一丝雷池。他珍惜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定。
“许弯弯告诉我萧染出车祸了。”
“我以前是喜欢过他,但那是以前了,凌非,我很感谢老天,让我遇到了你。”
“所以,不要生气啊。”
……
女人睡着前,一直反复强调,认真着急的模样让凌非忍不住逗弄她。知道她心软,其实作为朋友去探望也是情理之中。
“小弥,我信你。”
许是见证了陆少和薄冰的艰辛爱情,凌非虽然没有多少恋爱经验,或者说完全为零,可他那会就默默告诫自己:他一定不会让他的女孩受委屈,他会对她很好很好。
安小弥是幸运的,因为她遇到的也是一个宝藏男孩。
搬家的那天是周日,阳光明媚。
凌非来接安小弥的时候,小区里的人都笑意满满地望着他。当安小弥一身白色连衣裙下来,肩上的米白色西装外套,像是不谙世事的姑娘,那一瞬间,他想到了他们白发苍苍的样子。
“来了。”
“给我。”
接过她大大的行李箱,凌非带来的人上楼,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一切都搞定了。
凌非的家,安小弥来过一次,但因为醉酒断片,所以她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跑。她看着装潢不菲的公寓,眨巴眼睛,再次看向凌非的眼睛里泛着炙热的星光。
“凌非,你能养我吗?”
这个女人啊!凌非揉揉她的头,温柔得不像话,“好啊。”
幸福快乐的同居生活开始。和凌非说明情况后,凌非让她自己跟着心意走,安小弥感动得五体投地。
他的男人真大度。
安小弥来回在医院和工作之间,有时凌非会陪着她一起去看看萧染。也许是上天看不下去了,在一个入秋的下午,安小弥因为照顾萧染累得趴在了桌子上,所以没有留意到病床上的男人手指动了下。
萧染的妈妈打电话来感谢自己时,说萧染醒了,想请她吃顿饭等等,安小弥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她唯一在意的是萧染醒了。
她年少喜欢的少年,幸好,他还幸运地活在这世上。
“阿姨,谢谢您的好意。”
扩音处传来女人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萧染沉痛地闭上眼,小弥,我该如何才能忘记你。
许弯弯听说萧染醒了,没有成为植物人。一番思索后,她带着礼品,故作憔悴地赶来医院见人。可她还没有进去,就被一向疼爱自己的萧阿姨拒之门外。
“弯弯,阿姨我真是看错你。”
“怎么说染儿也是因为你出的车祸,请你以后离我们远些,我们不欢迎你。”
走廊的窃窃私语让许弯弯面上挂不住,白着脸仓皇离开医院。许弯弯到底是被娇宠大的人,她以为认个错就会没事,可她不知道有些事并非道道歉就能和好如初。和好容易,如初多难。
年少时,因为许弯弯,萧染错过了他深爱的女孩;多年后重逢,又因为许弯弯,永失所爱,甚至还差点永远不再醒过来。
“妈妈,我答应你出国。”
“好,你做什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