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瑾生气归生气,可是一想起花卿来,心里还是像被猫挠了一下,又软又痒的。
也不知道那丫头今晚会不会想起他来?跟她相处的这段日子,都习惯了,走了,还挺舍不得。
他辗转反侧,快天亮时才勉勉强强合了一下眼。人尚未醒,帘外便传来灵枢的声音。
“瑾爷,醒醒。”
墨怀瑾闻声而起,掀开了帐帘,低沉着嗓音问:
“有事?”
“瑾爷,你快出来看看。”
墨怀瑾听见灵枢声音中分明透露着紧张,便一脚跨了出去,当他站定于帐篷之外,看到草地上躺着的熟悉面容,忍不住动容。
“她怎么了?”
他连忙走到花卿的身边,蹲下,用手轻轻拍打花卿的脸。
“花卿,你醒醒。”
灵枢答道:
“我早上想过来叫醒你,结果刚走过来,便看到她躺在你帐篷外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墨怀瑾凤眼一眯,他检查了一遍花卿身上的衣服,穿戴完整,他多少才放下心来。他用拇指按了一下花卿的人中,花卿猛地睁开眼,看到了墨怀瑾那张超级无敌大的脸,吓得她“啊”地叫了一声。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很吓人知不知道?”
她的反应,令他确定她就是他如假包换的花卿,他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明明记得昨晚她跟着店小二去找墨怀瑾他们的,结果一进房屋,自己就晕了好像,醒来就在这了。
难不成她住了家黑店?可是如果住的是黑店,又怎么解释自己现在墨怀瑾身边呢?如果自己昨晚见到的确实是墨怀瑾一行人,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营帐之外的草坪上,而不是驿馆里?
她不禁皱眉,只觉得脑袋越想越疼,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灵枢附在墨怀瑾耳边说:
“瑾爷,我看她来找你事有蹊跷,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墨怀瑾没有表态,吩咐道:
“你们先下去吧!”
灵枢和两个士兵,说“是”后便退下了。
墨怀瑾抱起花卿便往自己的营帐中走,花卿被他突如其来的怀抱吓得不轻,摇晃几下后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衣袂,杏眼圆瞪似有嗔意。
墨怀瑾把她放下后,给她倒了杯茶水。
“我前夜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你可是一直没答复我的,怎么,想通了,愿意跟我走了?”
花卿努了努嘴,答道:
“才不是,我只是来还你的玉佩和你的财物的。”
墨怀瑾一听,心下黯然,原来,她追了过来,不是要跟他回中原,而是为了还他信物的。
花卿在身上摸出了一块玉佩,高兴地递到他手上道:
“那,玉佩还给你。”
她把他抓着玉佩的手合上,没过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喊道:
“糟糕。”
她挠了下脑袋,十分难为情地和墨怀瑾说:
“你给我留下的那包细软,我好像落在驿馆了。不行,我要回去找。”
花卿刚掉转身,却被墨怀瑾扯住,一个猝不及防便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别回去了,你回去也于事无补,你以为你丢失的钱财会站在原地等你回去寻它吗?何况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相当于驿馆一年的收入,你觉得,捡到的人会承认吗?会还给你吗?而且,你又怎么能证明那些钱财是你的?”
花卿被他问得目瞪口呆,她很小就听母亲说过财不外露的道理,就怕被歹人财物背在身上,财物还被她的衣服裹着,要不是昨夜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见敲门,她又急于找墨怀瑾,她的钱财又怎会落在驿馆呢?
“如你所说,那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势必是要把它寻回来的,毕竟那是你的钱财,我终归是要还给你的。”
墨怀瑾的脸一步步地向下移,花卿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坐在人家的大腿上,顿时双靥一红,急得跳了起来。
“我说了,那是我给你的月俸,你做我的书童,你丢失的钱财就不用还给我了,不仅不用还,我还会每个月给你月俸,毕竟,书童这活,还是挺辛苦的。”
花卿慌忙摇了摇头。
“不,我不要,我要回南疆,我母亲再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可是这里离南疆有五百多公里,我不知道是谁把驿馆中的你送到我身边,只是我所有的银子都给你了,我身上一分一厘都不剩。你回去总要钱的,可是你总不能让我跟下属借钱吧?怎么说,我也是个王爷。”
花卿听了委屈。她挠了挠脖项,墨怀瑾又说:
“我们今天还在讨论回中原国吃什么呢?士兵们想吃烤全羊,配以玉中烧那是绝佳的。只是现在夏末,等回到中原,也不过刚入秋,我想着,如果你跟着我回去,我是可以给你做一道蟹酿橙的。”
“蟹酿橙?”
墨怀瑾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补充道:
“中秋前后的螃蟹最肥了,橙子也符合时令。你永远想不到这两种食物搭配到一起有多好吃。”
花卿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我做书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力气小,搬不动太多的书。”
“我没让你搬书呀!”
“可是我喜欢穿白的粉的,怕磨墨一不小心弄脏了衣裳。”
“我也没让你磨墨呀!”
“我对学问一窍不通,也没法和你讨论诗词歌赋。”
“我没要求你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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