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学校里是个怎样的人?”
小程也看到了柳平川的课本,结合方才与校方的通话内容答道:“很开朗乐观的学生,交友广泛,看起来散漫不靠谱,但课业成绩很好,老师们都很喜欢这个学生,说他搞研究很认真。”
常晓玫沉吟。在工作台上放着柳平川的电脑,设置了开机密码,常晓玫把电脑转交给技术员,折回客厅。
玫瑰花瓣下的血滩面积并不大,但这样的失血量也称不上小伤。问题在于,这是柳平川的血,还是入侵者的血。
“血样送去化验了吗?”
“送去了。”
“什么时候出结果?”
“还得晚些时候。”
“嗯。”常晓玫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花瓣,一片一片看过去,奇怪的事,没有一片花瓣上沾有血迹。放下手里的花瓣,常晓玫低头思索着,忽然闻见沙发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她仔细想了想,又唤来助手拿出方才的白色长衫闻了闻,确定沙发上的味道与长衫上的一致。
假设,白色长衫属于入侵者,那就意味着入侵者在沙发上躺过。这是布艺沙发,常晓玫在心底轻轻喊了声“nice”,因为布艺沙发很容易夹住毛发,她当即命令下属细细检查沙发,自己则去听连榷三人做笔录。
她打算逐个进行。首先问的是连妈妈,她问的不多,更多的是安抚,但连妈妈很是冷静客观,对关键问题都能不添油加醋,把看到的如实说出,但连妈妈知道的确实不多。
第二个经受询问的就是关飞宇。
“你跟柳平川平时熟吗?”
“还行。”
“关系挺好?”
“还行。”
“还行的话,为什么你们导师偏偏要你来找他?”常晓玫目光锐利,直视关飞宇,不让他躲闪,也不错过他脸上每一丝表情。
“嗯......”关飞宇有些支支吾吾,“我是自愿来的,作为前辈关系后辈是应该的......”
“他平时的交际圈你了解吗?”
“他朋友应该挺多的。”
“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不上他的?”
“他最近因为课不多,课题研究又告一段落了,所以不常来学校,但一周前有个研讨会,他没来,这几天也一直没接电话。”
常晓玫大概了解了情况,又问了几个问题,便结束了问询。关飞宇才走出去,连榷走了进来。常晓玫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引导连榷找到凳子坐下,连榷似乎也不在意,自己摸索着找到座位,率先开口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这起案子。”
“想知道?”
连榷皱起眉头。
常晓玫准备抛出诱饵了。她说:“这件事不简单,不是简单的入室行凶,在洗手间里发现了一件白色衣服。”
连榷不明所以,常晓玫不紧不慢地接着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个月前秦尚又出了运输车事故吗?根据后来查到的监控记录,当时有身穿白色长袍的金发外国人从车上下来,他身上的衣服,跟刚刚发现的一模一样。”
“什么样的长袍?”
连榷的重点让常晓玫觉得奇怪,“像睡裙一样的宽大长袍,有些像以前外国电影里病人穿的那种。”
跟他在基地里看到的差不多。连榷心里闪过千万种猜测,会是实验体吗?他想到当时近在眼前的连诜的信息,呼吸变得不平稳起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常晓玫敏感道。
“没有。你接着说。”
常晓玫背靠椅子,双手抱胸,直视连榷,数秒的沉默后才道:“之前在西水公园遇害的司机,你没忘吧?”见连榷点头后,常晓玫才继续道:“昨天从前街的街头监控里发现了出租车接客的片段,遇害司机拉载的最后一名乘客,就是从运输车上下来的金发外国人。
——你说,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