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赶紧又去救人,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刚好让何炎熙父子俩说私房话。
两个方家男孩子身负重伤,许娇娇给他们清理外伤时,痛得大汗淋漓,硬是没有吭一声的,许娇娇暗自感慨,不愧是方家男儿。
身上大部分都是刑讯时受得伤,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两个孩子怕是都要废了。
幸好是何炎熙把他们给带出来了。
把两个孩子身上的伤收拾好,又涂了她自制的跌打损伤的药,还给他们内服了一些,再去看何炎熙父子。
他们已经说完话了,何炎熙仿佛苍老了十岁。
而何博霁满脸都是眼泪。
何炎熙对许娇娇道,“娇娇闺女,真的太感谢了,把博霁这小子先捞出来了,这小子黄昏胆大的,嘴又管不住的,如果不是你先把他弄出来,恐怕活不到今天了……”
说着,哽咽了起来。
一年多不见,何炎熙跟以前相比,简直是憔悴了许多。
以前那精明抖擞的巨商形象不见了,只有疲惫不堪。
许娇娇不知道何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干爹,咱们是一家人,不说这些,我能尽力的事情,义不容辞,干爹以前对我无条件的帮助了那么多,义兄的事情我既然知道了,必不会坐视不管的。干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炎熙摇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上次你与廖青成亲,原本我们准备来的,当时出海了一趟跑生意,不想遇上了海难,在海上差点回不来,耽搁了几个月回来之后,发现我们何家的生意被人暗中针对了,抢走了许多主营行当,我查觉到不对劲,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先把博霁送到他外公那里避一避,没想到,镜城关失守了,方家遭此大难,实属没有想到……”
“那是什么人针对何家商行,现在查出来了没有?”许娇娇问。
也不是外人,许娇娇问得直接。
何炎熙沉吟了一下,“之前没有想明白,现在有些明白了,我们何家这么些年来,赚来的银两有一大半都是资助镜城关方家了,征兵买马,操练备战,朝廷不富裕,方家的精兵强将开支比较大,常常补给不齐或不及时的,都是我们何家在免费资助。有人在暗中布局,可能是想先断了我们何家的银钱供给,最终目标应该还是方家,还是镜城关。博霁小子说得有内奸,我相信,我也查了小半年了,也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目前还没有明确,不敢乱说,要是我现在告诉了你,也是害了你,恕我现在暂时不能说……”
许娇娇表示理解。
“听干爹说,此事干系太重大了,干爹心里有底就行了,有什么我与廖青能帮得上忙的,干爹尽管说,我们义不容辞。”
何炎熙感激道,“这次帮忙把博霁给提前救回来,已经帮了我大忙了,我就博霁这个儿子,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就白忙活一场了。”
许娇娇再次表示是应该的,“干爹,你是怎么把方家两个孩子救回来的?方家现在是朝廷要犯……”按理来说,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带出来的。
何炎熙扯了扯笑容,“我把我何家所有的产业全部捐给朝廷了,大概有几十万两吧,赎回了方家两个孩子性命……”
许娇娇哑然。
看来,钱财真能通鬼神啊!
几十万两换回了两条人命。
这怕是史上最贵的两条人命了。
何炎熙也是真舍得。
为了妻子娘家人,倾其所有,这份魄力无人能及。
还有,何家也是家大业大,被人设计断了许多的生意,还有几十万两的产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是真厉害。
“干爹真是性情中人,豪迈,大气,这两个方家孩子若不是干爹出手相救,怕是在牢房也挨不了几天了。干爹花这么大的代价救人性命,真正是令人佩服。”
何博霁还在一旁抹泪,“钱财乃身外之物,能把小旧与小函救出来,出多少钱都值得。”
没有了钱财,他这个何家大少爷恐怕走哪里都不如以前那么风光了。
这些他不是想不到,不过亲情更重要,人命最重要。
何炎熙又说,“我们何家也兴盛过,算是一方豪绅,我何炎熙这辈子也满足了。方家出事,何家被针对,现在剩下的产业和钱财留在手里,也不知保不保得住,不如拿来换两条人命。我现在的愿望就是,能把背后暗中的黑恶势力给扳倒,娇娇,博霁,这事儿不用你们操心,我心里有谱儿……”
何博霁不干,“爹,您有什么事情还要瞒着我们?我妹子这里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我这条命都是妹子救回来的……”
何炎熙无奈,“我只能和你们透露一点点,现在朝廷新派去的将军在镜城关出师不捷,哪怕保证了粮草什么的,也连吃败仗,不说收复镜城关了,甚至有可能把镜城关后面的几个城池都丢了。我向皇上透露了一下口风,方家今年二十五的嫡长孙,方玉,有可能还活着,方玉素日里有小方脸神将之称,方家人世代在镜城关里生活,对镜城关的地形以及周边复杂的环境再熟悉不过,镜城关能不能收复其实还是要看方家,只要方玉还活着,只要皇上还相信方家的为人,敢放权下旨让他领命,镜城关就有可能以最快的速度收复……”
何博霁不自禁的问,“皇上现在相信吗?”
这就是眼下最关键的问题了。
方家犯了这等失职失责的大罪,理应是满门抄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