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吼冯梅:这三个小时,村子前前后后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你告诉我,人到那儿去了。
我无言可说,婆婆又诬谄我,说她早就说过,等一年,冯伟不好,就允许我结婚的。我等不及可以给她讲,也不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这立秋的天,晚上开始冷了,渠里又在放水,黑咕隆咚的,如果掉水渠里咋办?
我吼:不可能!不可能!
婆婆手指着问我:那你告诉我,你把冯伟送那条路走了,找到人,你马上离开这个家,她不希望我再害冯伟。
我说我没有送他,我真的不知道。
婆婆又骂:好!你不知道是吧!如果冯伟找不到,你就去死!去死!
这个死字痛到我心上,我自从冯伟成了植物人的那一刻我沒嫌弃他过。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谋害他。婆婆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扑通跪下,抱住婆婆的腿,说冯伟这次找到,我就复婚。
婆婆一下扒开我的手,说她再也不相信我的谎言,冯伟这次是彻底找不到了,找不到了。说着坐到沙发上抹泪。
任鹏又向上次那样发誓,冯伟找不到,他把市场全部给冯家。
婆婆骂他,说你们俩人就装就演,我倒要看看,这戏你们两个人咋唱下去。
冯梅发火,说婆婆,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训这个怀疑那个了,想办法明天怎么找人。
婆婆就这态度还强硬,给她把人找回来,找不到就不要进这个门。说完去了上房。
我知道婆婆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我生怕冯伟进了城,决定进城一趟。我出门走时,冯梅劝我,明早去,我吼不行!任鹏也拉我,说明早去。婆婆吼:让她走。
我坐进车里走时,冯梅也要跟,任鹏生怕婆婆出事,让冯梅留家里。冯梅不放心叮嘱任鹏到市里别再让我乱跑了,明天再找。
去市里的路上,我一遍遍说冯伟一定又坐在楼梯口等我,一定是。急得一个手狠捏一个手。任鹏安慰我不要急,冯伟一定能找到,一定能!
我再次哭出声:那他这会再哪儿呢?为什么傻的不是我,为什么?两手合面低头搭膝哭。
任鹏把车停靠在路边,拥我在怀中,安慰我:不要这样,冯伟一定会找到。
我哭着告诉任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命运却这样捉弄我。
任鹏咽哽着说有他呢?可是,我有他,我能给他什么?每一次都是伤害,让他跟我受气。
我告诉任鹏,赶快结婚吧!不然我就成罪人了。
任鹏还说他会等我,不会结婚。说这句话时,他把我推离怀抱,两手搭我肩上,望着我。我泪眼婆娑地向他摇头,他又告诉我,人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振作起来,你就是赢家。
我泪水夺眶而出,强笑着向任鹏点头。
到家爬楼梯时,我狠不得一口气爬到三楼,一次跨两个台阶,等到二楼时,我的腿开始打软,手抓着楼梯扶手,头仰起望通道,并喊冯伟的名字。
到二楼与三楼的拐角处,当看到门口空空如也,我禁不住喊出声冯伟没有,冯伟沒有,他去哪儿了。身子软的就要倒下去。
被任鹏搀着进了房子,我又挣脱开他,去各个房子看,看完没人,心慌的头晕目眩,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醒来,一看是任鹏,我又闹着要去找冯伟。
任鹏劝我安静,已经两点了,休息。
我不依,我让任鹏把客厅灯打开,把门打开,冯伟会回来。说着我抱着被子去了客厅,卧在沙发上,就那么傻愣愣地坐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