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尽管用,油盐酱醋在这里,水缸在那边!”赶走了兰萍,老妇人殷勤的为黎晴雪介绍,司马露没好气儿的说,“我们眼睛又不瞎,看的见的,您去忙吧!”
老妇人走后,怀月朝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兰萍看了一眼,偷偷的说,“那位姐姐好可怜,不如我去帮帮她吧。”黎晴雪点点头,“好妹妹,你去帮帮她也好,只是悄悄的,不要让那位大娘看到了。”怀月好奇的问,“这是为什么呀?”
司马露说,“怀月,你呀,就是年纪太小!你还没看出来吗?那位老妇人是婆婆,兰萍是儿媳妇儿,一个‘孝’字比天大,压在兰萍头上,有苦说不出!婆婆分明是借机为难儿媳妇儿,你去帮她,婆婆又要借机发作,兰萍岂不是有更大的苦头吃?”
“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司马师姐,你放心,我一定悄悄的帮她,不让她婆婆看到!”怀月果然悄悄的来到院中,手脚麻利的帮兰萍洗起衣服来。
“师姐,你说若是日后我也碰上这么为恶婆婆该怎么办?”司马露愤愤不平道,“也太欺负人了,脏衣服早不洗晚不洗,非要这个时候洗。真的换做是我,我一定把那些衣服扔到她脸上去!”
黎晴雪将带来的面粉加水揉成面团,叹口气说,“师妹,你那样的人家,是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洗衣做饭这样的小事自然有下人代劳,你呀,别太杞人忧天了!况且,你父母不是早就给你顶下了亲事吗,未来的婆婆是你的亲姨母,无论如何也不会为难你的!”
“师姐好坏,又来打趣我!”司马露羞红了脸,“我那表哥是什么样子,别人不知道,师姐你还会不清楚吗?他呀,顽劣不堪,嘴里说大话,却做不成大事,这样的人,我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那什么样的人你放在眼里,嗯,”黎晴雪顿了一下,笑颜如花,“难道只有方师弟那样的人,才能入师妹你的眼吗?”
一路之上,方暮从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师弟,过五关斩六将,变成了这些人中的最出色的那个。若说司马露没有动过心是假,但却不像黎晴雪那样满是男女之情。
“师姐别取笑我了,方师弟人很好,但不是适合我的那个!”司马露低下头,假装却切白菜,却差点儿切到手。
“师妹!”黎晴雪终于下了决心,转身面对司马露,鼓足勇气说,“我喜欢方师弟,不,我爱他,这辈子,我非他不嫁!”
司马露被吓得几乎丢了手里的菜刀,黎晴雪对方暮有意,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奇的是她竟然在司马露面前说了出来,惊到司马露的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
“师,师姐,你,你别激动啊,听我说,”司马露使劲儿咽了口吐沫,“这事儿你得和方师弟商量,和我说也,也没用啊。依我看,不如等回去之后,让师父替你做主!”
“方师弟入门之后不久,师父就属于他,有意促成我们的婚事!”黎晴雪索性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方师弟他,他的心不在我身上!”
见到黎晴雪颇有落寞之色,司马露想安慰她几句,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叫骂声,“你个懒的没了骨头臭丫头,我不过让你洗几件衣裳,你就做出这许多样子来,还让原来的客人帮忙!姑娘,你别听她的,年轻人就该多做些,难不成让我们这些老的去做吗?”
黎晴雪和司马露对视一眼,千算万算,还是让那老妇人撞见了。两人想去劝几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料那老妇人竟抄起院子里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来,没轻没重的往兰萍身上打去!
“大娘,她好歹是你的儿媳妇,你怎么能这么打她。这样打下去是要把人打坏的,快停手吧!”怀月见老妇人张嘴就骂,抬手就打,满心不悦,连忙拦在婆媳之间。
“姑娘,我的好姑娘,你别管,今天我不打死这个懒骨头,她也不知道我的厉害!”老妇人满脸狰狞,手中的木棍几次差点儿打在怀月身上。
兰萍“扑通”一声跪在老妇人面前,哭道,“娘,媳妇儿进门也有半年多了,您总是不满意。媳妇儿千错万错,还请您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体!”
“哎呦,真是造了孽喽,我们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老妇人捶着胸口,“我儿子出门三月,你就想方设法的要害死我,一招不行就来第二招!早晨给我盛烫嘴的粥,你是要烫死我!中午你给我炖肉,是要撑死我!到了晚上,我不过让你洗几件衣裳,你又摆出这幅委委屈屈的样子来给街坊四邻看,我不活着了,我死去!”
说着,老妇人果然一窜多高,用闹到去撞墙。黎晴雪等人手疾眼快,连忙拦住,方暮等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走了出来。
“大娘,您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墨玄机把老妇人搀到屋中坐下,老妇人兀自哭骂不止,“我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遭了报应!这个儿媳妇儿从进门那天开始就给我脸色看,处处和我作对。我儿子不在家,这日子是没发过了!”
老妇人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方暮等人暗暗咂舌,她说的和做的可完全是两回事儿啊,看那兰萍的样子,这怎么也不像是和恶媳妇,倒是这个婆婆,是个实打实的恶婆婆!
“娘,您息怒,我这就把剩下的衣服洗了。”兰萍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只说了这一句,就又出去了。司马露跺着脚,暗暗的扯了扯黎晴雪的衣袖,黎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