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瑜转了下脑子,犹豫着说:“楚笙,你说他们每天都是上午九点挂针,今天却到了这个点了还没动静,他们一定是有所防备了是不是?我想再等等。”师傅那个人她还是了解的,十分敬业绝不可能让他的病人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以前为她治病的时候就发现此人非常严谨和刻板,从不存侥幸心理。
“防备?”乔楚笙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竟点头认同:“不错,应该是有所防备了,因为按理平时不会有那么多的医护人员进出我的病房。”
“是吧,那......我们今天没有露馅吧?”周晓瑜很担心,生怕已经打草惊蛇了一样。
“没有没有,我们一直表现的很正常绝不会被发现。”他很肯定的说。
“那就好,再等等看吧。”
“可是你不用照顾孩子吗?”说不动她,孩子她总该在乎的吧?
周晓瑜愣了下,随即暗下了眼眸微微煽动着如蝴蝶翅膀般薄翼的眼睫毛低声喃喃:“他们有爷爷奶奶照顾不用担心。”
“好吧,那再等等吧。”乔楚笙有些懊恼自己提孩子的事情,看得出来她对孩子还是很在意的。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乔楚笙一声不吭的拖着周晓瑜就往套房里面走。
“哎,你干嘛拖我?万一错过了怎么办?”周晓瑜挣扎道。
乔楚笙不顾她的反对硬把她拉至了里屋,“好了,不等了,你去里面睡吧,这样会把身体熬坏了的。”
“我不!跟你说了别管我,去去去!睡觉去你!”说着周晓瑜又跑至了门边,眼睛紧紧的盯着隔壁房间。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卫德刚好拿钥匙在开门,周晓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去一把推向了已经打开了门的卫德,就这样卫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做出了一个狗啃地的姿势,悲催的是,因为用力过猛刚好扑倒了玄关处的垃圾桶直接扣在了某男的头上,极具戏剧性。
周晓瑜也被撞的眼冒金星,但她来不及思考便冲向了里屋,可是整个房间里空旷无人,她坐在了床上,感受到床单上的温度后她莞尔一笑,起身走向了屋里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洗手间。
用手一推,呵呵,居然锁着。
看着整张磨砂玻璃的门,周晓瑜转身环视一圈走向了茶几顺手拾起了一块光滑好看的鹅卵石,大概得有个茶壶那么大小,而此时乔楚笙和头顶香蕉皮的卫德一起走了过来。
周晓瑜瞥了他们一眼,随即开口:“都出去吧,这没你们什么事了。”
卫德的脸拉的又黑又长:“把石头放下,马上出去。”
本来周晓瑜对他一直瞒着的事情就有诸多的不满,现在他又阻拦,她的火气也就跟着嗖嗖的上来了:“如果你还想让我叫你一声师傅,那么你就不要拦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卫德眼神紧了紧,语气柔软了许多,“无论什么事情也没有凌风的命重要,我要先给他打针。”
“死不了!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陪他一起!今天,我必须跟他把事情说清楚,谁都阻拦不了我。”此刻的周晓瑜给人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而卫德刚好就怕了。
进退两难之际,乔楚笙开口:“凌风确实需要给晓瑜一个交代,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沉默了片刻,卫德松口:“好,最多给你半个小时,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
乔楚笙给周晓瑜一个坚定的眼神,拉着卫德快步走向门外。
“你别拉我,你一大男人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
“对啊,你不嫌自己丢人现眼我还嫌呢!”
卫德摸了下自己那张标准的脸,顿时不高兴了:“哎,你说清楚我怎么就丢人现眼了?”他阻拦他们见面很丢人吗?
乔楚笙把他拉进了自己病房的洗手间镜子前弯唇一笑:“头顶方便面和香蕉皮,外加火腿炒饭你觉得别人还能跟你好好玩耍吗?”
卫德扯了下嘴角,顿时被自己的造型给雷翻了!
而同一时间手握大块鹅卵石的周晓瑜站在洗手间门口不慌不忙的开口了:“凌风,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打开门自己走出来。二,我用手中的鹅卵石敲碎玻璃你再走出来。”
凌风无奈的环视着四周,眼睛被窗户给吸引了过去,可是以这面容见人估计会引起暴动,顾不了那么多了,吓唬别人总比吓唬妻子心里更放的开些。
晕!八楼,又没有绳索工具之类的,即便跳下去也可能废了,妻子最终不仅能看到他的鬼样子还能看到他狼狈的一面,而且自己更有可能被人们当怪物围观……怎么办?
门外的周晓瑜不容他继续思考,又一次开腔了:“如果你打算跳窗户的话,那么我举双手赞成,因为那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生死相随不离不弃是我在把自己交付给你的第一晚就已经决定过的事情了。”
凌风的身子猛的一震,而后放弃了跳楼的想法。他怎么自残都可以,可是他决不允许妻子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门外再次传进了小妻子的声音:“我数十个数,你要不开,我便砸门,十、九、八......”
在妻子数到三的时候凌风大步迈至门前,轻启薄唇,暗哑又沧桑的声音紧随而至:“别数了,不就是要一个交代吗,我给。”
凌风缓缓的打开了门,当一张酷似魔鬼般的容颜出现在周晓瑜眼前的时候,她立马泪目并捂住了唇,身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