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个月就过去了,这几个月里我很少看见白易。
这一天,他拉着我到了操场,"沈沫渝,我一直想告诉你这件事情,但是你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以有什么偏激的举动。"
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我疑惑的点了点头。
"其实,你家里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我认识沈泽聿。"
白易说他认识哥哥,白易和哥哥是一样大的,难怪啊。
"他给我讲了很多和你有关的事,从他记事开始一件都不落。"
此刻的我应该是开心的,原来在家里那么嫌弃我的沈泽聿会记得跟妹妹有关的所有事。
"或许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从阿聿向我谈起你开始,或是看见你来接阿聿回家时开始。"
"阿聿走的时候,你不在,我一直守在他身边,他告诉我,这是他这辈子最宝贵的妹妹,希望我可以照顾好你,他说我和你的缘分是注定了的,只是我们相遇的还是晚了些,我好像看见的不是那个本来的沈沫渝了……"白易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为了会了忍让,学会了坚强,学会了沈泽聿在的时候我没学会的一切。
突然想起儿时和哥哥的对话:
"沈泽聿,你相信穿越吗?"
"嗯,我相信。"
"那以后要是可以穿越的话,你会去做什么?"
"带着沈沫渝一起行侠仗义,护天下太平。"
"嘿嘿,沈泽聿你怎么那么幼稚呢?我要是能穿越的话,我就多收几个古董把它们藏起来,然后我再回来找,那我就成富婆了。"
"好吧好吧,那我跟小沫渝一起偷古董吧……"
其实哥哥,沈沫渝知道,在你心里,我的童言无忌比任何真理都可信。
我垂了眸,绕开了白易,轻轻地说了句,"白易,我会好好想想的。"
此去经年,怕是要分离很久了,这里,再见了。
第二天我坐着飞机来到a大,曾经,我和哥哥的大学。
耀眼的人总是藏不住他的锋芒,安暮白也一样。
我又一次在人群中看到了他,这一次,他刚好也看到了我。
这个冬天有些冷。
安暮白穿着黑色羽绒服显得有些清瘦,这一年他瘦了。
"你在那,一切都还好吧。"
"我很好。"我向他投以最礼貌的微笑。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挣扎,突然他拽住我的衣袖,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沈沫渝,你要是准备回来的话,我们或许……
"
我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我连忙打断他,"安暮白,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别的,我是来提交去巴黎的申请,我已经和系主任联系过了,他让我回来办一下手续,还有几天就会走。"
我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小染,有没有找过你?"
他苦笑了一下,她的行踪他从来都不会知道。"林在染,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安暮白,不管怎样,以前的过往都已是云烟了,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过得好,如果小染回来了,帮我说一句道歉。"
"你走了之后,什么时候会回来?"他的眼神暗了几分,只是我看不到。
我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大概不会回来了吧。"
我一向是最怕冷的,不管是在哪个城市,就好像心里的伤,不管用了多好的药,也还是会留疤痕的,被人轻轻一扯,就会疼到骨子里。
安暮白终是明白了,有时候成长是一瞬间的事情,有时候,某一刻,突然间就一切都看明白了。
林在染的个性签名已经很久没有换了,还是那句,"有些人很奇怪,不爱你还放过你,有些人更奇怪,爱你还放过你。"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目光太过狭隘,透不过你的本真,就已经给你的人生下了定义,那么要是这样活着——也太没趣了。
巴黎这个浪漫之都,有鲜活的生命气息,所以是沈沫渝一直想去的地方。
我走的悄无声息,没有人给我送机,走的时候我给白易留了一首诗:
"似乎对待世界的问题
一些你以为的好
在一些其他方面都挑不到的地方
专挑你的致命处
自动略过你的失望
一点揪心
微笑着说你的错
当然,会失落,会怅惘。
毕竟在这世上我们扮演的对象
至少是我们自己的一种认可
那么,谁是主角?
我只知道
似乎在那处心房
我只有一个时刻演绎者的人
规划着一些小事
发发呆,唱唱歌
然后在窗前数下几对长情鸟
慢慢地,依偎,依偎
我想,我应该放过你的视角。"我最后附了我的英文名:soul
我想他会懂,我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