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低头看着从人群缝隙里挤进来的一对可爱精致的少年少女,又看着这少年半蹲在地上,“啪嗒”一声押上的金珠,不由得眉头一挑,让出一小片空间给他们。
一百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
启吟连声道谢,向着周围拱一拱手,伸手为个头更矮些的符夜理了理头发,一同在人群边缘站定。
只见人圈中央,水麒麟的主人和一个青年脚下用笔墨轻轻画了两个圈,里头押着金银,正有人开设赌局赌这二人的胜负。
启吟向旁边一名美妇问谁开的赌局,美妇一指青年,让启吟有些哭笑不得。
他打听一番之后才知道,这两人较量的是画法,那主人家是羽衣部落一名土著,也是通天境的强者,人称小画圣魏书轻。
启吟暗道,怪不得人人押这老头胜利,原来闯出了名声。
“这名头倒也气派,就怕他压不住。”有人笑道。
而那青年似是近些日子才在羽衣部落出现,端的是一掷千金阔绰无比。
今日不知为何,偏偏看中这水麒麟后便排开三十枚金珠,与魏书轻赌斗,妄图用其中一枚,将水麒麟赢走。
人称小画圣的老者被这眼高于顶的洗灵境青年激怒,于是答应下来。
此时见启吟压下金珠,不免觉得启吟冒犯了他,于是冷哼一声不去看启吟,径自在石座位旁闭目养神。
启吟也见怪不怪,只是对黑衣的青年有些好奇。
“只怕来人有些倚仗,不然在鱼龙混杂的羽衣部落可不敢如此狂妄。”
启吟觉得此事有趣,或许水麒麟和画法未必是今日最佳的戏码。
于是又从收录阵里掏出四枚金珠,押在了青年脚下的圆圈里,连同原先那枚,圈里只凑够了五百两,恰好瞥见魏书轻胡子一抖,更觉有趣。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器宇不凡的青年,只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但又确实不曾见过。
不过这青年给他的观感不错,便将此人记下。
然而苦思无果,于是对眉眼含笑的俊朗青年笑着说道:“老兄一掷千金的气魄令我折服,小弟有心结交,敢问贵姓?”
青年原本不在意何人下了赌注,只是见热闹起来满心欢喜,此时闻言才转头看向启吟。
“咦,这是?”
青年略微讶异,却只是向启吟礼貌拱手,欣然道:“在下聿西,和小兄弟一见如故,也愿意结交一番。待我胜了,请你上楼喝酒去。”
他特意多看了启吟几眼,目光停留在启吟眼瞳上。
启吟浑然无觉也报上了名姓,两人互相收了名刺进袖子里,却没有拿出来端详。
自此双方都有赌资押上,老头也耐不住性子想要开始比试画法,于是启吟退开了几步,静静等待他们分出胜负。
符夜把他拉过来,问道:“你们男的随随便便就互称兄弟的吗?”
启吟屈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对她说道,“有时候一见如故也是好事,而且他行事有趣应该有些本事。而且叫这一声兄弟,也只是客气话罢了。”
“我倒觉得此人话语中多得是轻浮,不像你一样好说话。”
符夜揉了揉额头,想去抓启吟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只好抱怨道:“我爹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瞧得好看未必准呢。”
“不打紧。就像你不知我长什么面相,我也从不会害你的。”
“你这样说倒像是在讨好我。”
女孩说道,笑得更欢,两行洁白皓齿咯咯出声,引得座位旁围观的众人瞩目。
他们瞧着这对天真无邪的小小仙眷,有些羡慕市侩晦暗的鱼渊楼里还有这样出尘的人儿,只是打情骂俏起来突然之间只觉得这少年面目可憎,又暗自惋惜这是个失了明的少女。
启吟和符夜关系单纯,只是逗笑得多,也不理睬那些“啧啧”声,认真等着聿西与魏书轻相较量。
突然旁边挤过来一人,拄剑看了一番中间对峙的两人,他又环顾四周,眼睛一亮。
他双眉一挑,盯着启吟和符夜道:“这不是那个躲在玄武军里的犟嘴小子吗,竟然侥幸从星崖山逃了出来。”
启吟正和符夜闲聊,一边向旁边几名美妇打听鱼渊楼,倒也轻松。
不料有一丝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他同众人看去,原来是白甲白袍的一个青年。
“我当是谁,原来是白玉军的颜伍长。”
启吟地灵和颜可之等人打过一场,早就结下梁子来,所以也不与这恶言相向的白玉军副伍长客气,嬉笑的脸一变。
他心里暗想,“此人初见时便觉得狂妄自大甚至于不知轻重,我若不打他一顿他必然会骚扰我。既然如此,何必等他人上门搞事情?”
他心中敲定主意,于是大声道:“可是来寻我晦气?就你一个人还不够,不如回去找那两个喜欢为下属争口气的正伍长来,到时候我再奉陪。”
又低声向符夜说:“这里人多,碍于面子他肯定会出言挑衅,你不要管他,让我寻机给他点苦头瞧瞧。”
他来这部落时就已经打定主意,带符夜闲逛一日之后,尽快收集一些必要的药石宝物,才能返回茅舍治好腿上伤痛和突破重生境,更要找个地方试验一下心中的想法。
而此人多半是从星崖山过来,如果受命于颜可之那么定然不怀好意,所以干脆不和他理论,早些打发走他,免得麻烦。
于是假意不理睬颜言之,转身便要走远。
那白甲青年本想羞辱他一番,没想到启吟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