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祈祈轻轻拎起魏忻的衣领,而后拉住魏忻往后退了数步,低声说道:“我们先走再说。”
魏忻如今已经虚弱近乎快要晕倒,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灵大侠.....”雷凊转身过去,见灵祈祈正欲带着魏忻离开,不由轻声唤道。
灵祈祈转过头去,看着雷凊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如今这幅混乱场景,自己的身份也已暴露,在他们看来自己也不过是一只恶灵,百口莫辩。
“恶鬼,休想逃走!”突然一人拿着剑直直向灵祈祈刺过来。
灵祈祈连忙侧身躲过,只是身边魏忻却不小心被划到了一刀,黑血流出,灵祈祈刚只觉得剑身似有灼烈之感,想是一把铜剑,灵祈祈抬眼看去,眼神之中微微带着一丝杀意:“我说过,人不是我杀的,你们再这般咄咄逼人,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小恶鬼还如此猖狂,害人无数的鬼东西!”说罢,那人又袭上来。
众人见灵祈祈身边还带着昏迷的魏忻,手脚也不便,且她手中也没有武器,便想着一鼓作气杀了灵祈祈。
灵祈祈左右闪躲,心里却是着急,若是眼前是鬼怪还好对付,可是如今都是剑术高明的人士,自己会的心术和戴在身上的仙珠都起不了作用,想着对方用的大多是降魔之物,自己如今除了躲避,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赤魑和青魅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回到身体之中,灵祈祈也越来越吃力,风过长发,一道铜剑眼看就要刺到身旁的魏忻,灵祈祈连忙徒手握住,只觉得手掌瞬间如灼烧般,她连忙将剑身打落,又将魏忻拉回几分。
灵祈祈渐渐疲累,手臂的伤口也越发疼痛起来,她握紧手中的宝图,想必这些紧紧相逼,恐怕有一半是为了这张冥图,只是常人碰去会瞬间魂裂,若是真给了他们,恐怕相争之时不知又要害死多少人。
可是他们对自己苦苦相逼,何必对他们讲这么多情面?死了也是活该,灵祈祈心中虽是这样想,可觉得自己失了一魂投胎都这般艰难,若是魂裂恐怕更是困苦,想想便还是将手中冥图放于腰间。
“火赤庄之日只与金白门为敌,如今天奇已死,这天志杰我会带去皇城,交由皇上处置,这杀鬼之事,火赤庄今日不参与。”突然,离裳凤从人群中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红衣少年。
“这......”众人听闻火赤庄要就此离开,便也有些犹豫。
中年男子见大势已去,先是木门派上前来阻止,这会火赤庄又要离去,于是看着离裳凤嘲讽道:“火赤庄难道这是怕了?五行之家,如今在场的三家, fan,护鬼的护鬼,逃走的逃走,哈哈哈,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五行之说,不过如此。”
“闭嘴!”离裳凤长眼怒瞪男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离裳凤本就出生火赤庄,且是火使者独女,身份尊贵,除了五行门派,自然不会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如今她也不过是受家中所托来到金境,无论何事自然是已安全为第一,如今金白门已无反抗之力,也却是再犯不上再此纠缠,何况待回到火境之后再集结火赤庄前来也不迟。
中年男子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而后也噤声不再说话。
离裳凤斜眼看了看众人,便抬脚离开,经过灵祈祈身旁之时小声开口说道:“救命之恩已报,两不相欠。”
灵祈祈忽然抬起头,却只是看到离裳凤的背影,红裙腰后别着一根长q,脚步坚定,身姿挺拔。
众人看着火赤庄已退,如今纠缠灵祈祈似乎也不得什么好处,更何况金白门今日所做之事实在大胆,还需回去禀明自家,于是渐渐便有人离去。
中年男子见人越来越少,不由着急大声喊道:“鬼怪再此,伤人无数,如今各位都胆小要逃,我陈明忠绝不当这等懦弱之徒!”
说罢,陈明忠手拿大刀就向灵祈祈砍去,灵祈祈定眼看着他:“我与你究竟是何深仇大恨?从一开始便煽动众人要致我于死地?”
“你这等恶鬼,还有什么仇怨之说?”陈忠明大喊道。
灵祈祈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不过为了我身上的冥图,说这么多干嘛?”
“鬼话连篇!”陈忠明大喊道。
刀光剑影围绕灵祈祈左右,她虽然反应敏捷,可是身体却迟缓了不少,不过一时手脚都被划出大大小小的伤口,白衣此时已经破烂不堪,灵祈祈忍痛将魏忻护在身边,除了刚才的一道伤痕,再未让魏忻受到半点伤。
雷凊几欲上去帮忙,却被文遥拉住,文遥只是开口小声说道:“小姐,如今木门派大势已去,好不容易得已昭雪,还要靠这些人活着出去将今日一切告诉天下人,刚才都已经护过她一次了,若再继续维护,恐怕木门派的血案在别人说出来也会变了滋味。”
“可是......”雷凊有些犹豫。
文遥垂眼说道:“还望小姐以大局为重。”
灵祈祈咬着牙,身上已经染满了黑血,脸上的鲜血早已风干,尽显狼狈,月光之下,却只见灵祈祈眼神坚定,手臂搂着晕倒的魏忻又紧了几分,只听她一字一句说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断不会让自己再死一次!”
说罢,灵祈祈慢慢抬起眼来,双眼通红,眼神犀利,狂风骤然袭来,黑丝飞扬,蝉声戛然而止,桥边风吹落白叶安息香,繁花如雪,飘飘扬扬洒落到灵祈祈身上。
灵祈祈深深吸了一口气,便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