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李归尘轻笑一声,道:“是我莽撞了,忘了今朝终究不是往昔。”

“四殿下还有事吗?”

卫玉筱紧握着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四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正巧此时,两仪殿伺候的公公快步出来,恭敬的对李归尘道。这与之前宣李拂弦夫妻进殿的公公是同一人,但是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这也无疑是代表了皇帝的态度,皇帝所看重的是四皇子,是李归尘。

李归尘敲了敲手中的扇子,看着卫玉筱意味深长道:“看来今日是没有时间了,瑞王妃,咱们来日再聚。”

“我想我与四殿下并没有什么相聚的理由。”

卫玉筱毫不客气道,当真是半点面子都没给李归尘留,他们不熟!

李归尘瞥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李拂弦,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讥讽,然后又突然上前一步,俯身在卫玉筱耳畔笑语:“瑞王妃,三日后,我在金风玉露等你。”

“你!”

卫玉筱满脸怒色,但是李归尘却笑吟吟道:“你先别拒绝呀,相信我,你会来的。”

他格外的有自信,眉眼含笑,眼底的那粒朱砂痣越发的鲜艳。退后了两步,慢条斯理的道:“走吧。”

说完,利落的朝两仪殿走去,一如他来时。

“……”

卫玉筱与李归尘的过往似乎并不简单。

卫玉筱紧攥着双手,脸色发白,盯着李归尘的背影,心中的怒气与厌恶夹杂。

“蓁蓁……”

“爷,我们先回去吧!”

卫玉筱强打起笑容对李拂弦说道,显然她并不想谈论与李归尘相关的任何事情,或者说她不愿意让人知晓那一些过往。

“好。”

李拂弦长睫微垂,掩住了幽深的眸色,他缓缓的点点头。既然卫玉筱不愿说,那他便不问。总有一日她会主动告诉他的。

上了回程的马车,卫玉筱一直魂不守舍,脸色也一直不怎么好看。

“蓁蓁。”

卫玉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听见李拂弦的声音,无奈之下,李拂弦又再次叫道:“蓁蓁,蓁蓁。”

“嗯?”

卫玉筱这才回过神来,“爷,怎么了?”

“我看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妾身无事,只是有些累了,让爷担心了。”

卫玉筱确实心身疲惫,眉间沾染着疲累之色。她说话的神态疏离又客气,又与之前一般无二,上午已经软化的神色似乎只是错觉。

而这一切的改变就是因为李归尘。

“蓁蓁。”

李拂弦拉着她的手,温柔的看着她,再一次道:“我们是夫妻,你不必如此。”

“爷。”

卫玉筱低垂着眼眸,马车内昏暗的光线也让人无法看清她眼底的情绪,她轻声道:“妾身有一问想要问问爷。”

对于李拂弦的话语,她像是鸵鸟一般,不敢面对,也不愿面对,索性把头埋进了沙子中,不去想,自欺欺人的逃避。

“你问。”

“爷是否想要登临那个位置?”

李拂弦并没有立刻回答,车厢内安静下来,只余下他们清浅的呼吸声。卫玉筱感觉李拂弦握着她的手微微加重了力度,似乎是想要紧紧的攥住,怕她会离开一样。

“为何这样问?”

他也没有直接回答,反问卫玉筱。他的声音低哑了许多,昏暗之中,他的神色却依旧缠绵温柔。

“……”

卫玉筱咬了咬唇,垂睫不语。

李拂弦叹了口气,抬手附上卫玉筱的脸颊,让她抬起头看着他。四目相对,李拂弦的目光认真而温柔,他道:“是。”

身在皇家,有许多事情身不由己。他不能不争。

他似乎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许多事情。

“蓁蓁,大周立国已两百年,太祖留下的基业却已经被外敌占去。西北十郡落入外敌之手十九载,不知何时能收回来。大周国力日渐衰微,外敌却兵强马壮,虎视眈眈。朝堂之上却重文轻武,腐败黑暗,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周基业毁在那群蛀虫手中。”这些事情,只有当他拿到权利之时才有机会改变,所以,为了大周的百姓,为了祖宗基业,他要争。

“更何况,我若不争,只有死路一条。”李拂弦眼神微暗,露出了一丝杀机。

“我是嫡皇子,但是那又如何。贵妃与李归尘日夜都想要除掉我,只因为我挡了他们的路。”

甚至是皇帝,都巴不得他就这么“忠厚老实”下去,更甚至希望他战死疆场。

“我在西北五年,没死在外族手上,却在回京之路上遭遇了数十次袭杀,背后主使便是贵妃与李归尘。”

为了他自己也要争,不争,只有死路一条。

他知道自己肩负着什么,而且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太多。在其位,谋其政。他的出身就决定了他要争,必须要争。

他的生命其实已经不属于他一个人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背负着责任。而娶卫玉筱为妻,帮助她复仇,则是他唯一一次私心,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利用自己的势力偏袒自己的感情。

“所以我必须要争。”

成则君临天下,败则死路一条,还是牵连着许多人。

“蓁蓁,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绝不会让你有事。”

这一条路注定不会太平,注定了鲜血累累,白骨成山。而卫玉筱是李拂弦的软肋,也是最容易被攻击的。可以说,卫玉筱如今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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