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歌唱过,岁月为我大浪淘沙,而你被留下;我的世界流转变化,你却没时差。这两个男人啊,他们的关系好得倒像是两具穿错了躯壳的灵魂:若他们不是两名男子而是一男一女,看此情景,恐怕早就是喜结连理白首同心了吧!我默默想着。
“那后来呢?”
“后来?不提也罢。”话至此处,天横却不愿继续说下去了。像是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楚小姐还是好好休息吧。休养好了,也好早日把阿落带回来。”
看着天横这个样子,我也有些理解。若违此誓,不得善终,云落立誓的时候有多决绝,天横此刻便会有多痛心吧。看来最后俩人到底还是反目成仇了,誓言作废,云落自裁,还真是不得善终呵!我连连摇头。
“唉,跟受过刺激的人说话还真是累。一言不合就走人,也不知道檀苡是怎么做到天天面对这样有心理障碍的病人,还能保持如此活力四射的。”确认天横真的一去不返后,我躺回病床,有些怀念檀苡同学。自从上次抑郁症突然爆发以来,这几日我虽不能服药,心境却出奇地平和,丝毫没有平日里典型的头痛症状,只是感到有些乏力。
“难道这种病是喜欢一次玩票大的,一下子宣泄出全部能量?”我有些困惑。细细想来,之前我可都是谨遵檀苡医生的医嘱服药,按理说不应该有这么剧烈的发作才是。
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诱因被我忽略了。
想到脑壳疼也没想出个知乎所以来,我沮丧地放弃追忆。陆栎啊陆栎,萧涣啊萧涣,你们到底会不会来救我啊?再不来,我就演不下去了!我忧郁地用枕头捂住脸。
说好的合作伙伴呢?说好的还有剩余价值呢?怎么我现在就只感受到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呢?
生活不易,逢场作戏。楚有仪,稳住。
正当我万般纠结的时候,忽意识到窗外传来的雨水穿林打叶的声音。“什么时候下雨了?”许是刚才对与天横的对话过于投入,我都没有发现外面已是一片大雨落幽燕的景象。我屏息凝神,静静分辨这混杂的天地之声。
“扣、扣、扣。”果然,刚才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而是有人在敲窗,隐隐夹杂着几声雷动,若不仔细听还真是难以分辨出来。
“谁?”住了这几天,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所在的房间是位于二楼。窗户玻璃此时已被大雨冲刷的极度模糊,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出一个人影。
这是哪位大神在狂风暴雨中飞檐走壁来敲我房间的窗?总不至于是说曹操曹操到吧?我挪下床,不可避免地牵动了伤口,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管多痛,我也是慢慢移动到了窗边。此时窗外人影已经消失,我用力将窗户推了上去,雨水就立刻被强风拍入,打到身上湿湿冷冷,刺的皮肤都有些痛。窗户打开后,只见外侧窗台上放着一枝黑色钢笔。
我一头雾水地将它拿了进来,打开笔盖,发现原本应是笔头的地方竟是一页极锋利的刀片,尖端亦是极为锐利,想来若是作为刺杀偷袭的工具必定会十分趁手。旋开笔身,笔内不出所料地藏着一条带有自毁功能的指令:
将计就计,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