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张晓儒到村公所,把自卫团集合起来,再次告诫他们,不要与皇军对抗。
“今天的体能训练,不是跑步,而是到我家,把装酱菜的坛坛缸缸,全部搬到这里,放后院就行。”
昨天,张晓儒与乔子清商量,酱菜现在的品种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他家的院子已经容不下,准备让他们去镇上。
张晓儒打算在镇上开家酱菜馆,让乔子清当掌柜。
可乔子清怎么也不愿意,他宁愿一辈子待在淘沙村,也不想再去三塘镇。
没办法,张晓儒只好把做酱菜的场地,搬到这里。
张家大院的地盘够大,后面空的房子也多,便于制作酱菜。
李国新经常来杂货铺接头,关兴文兄妹和张达尧,也经常来,乔子清待在杂货铺不太好。
关兴文对张晓儒的命令,自然积极响应:“三哥,怎么突然要搬酱菜?”
张晓儒笑着说:“家里容不下了嘛,张家大院空着那么多地方,不用白不用。”
“三塘镇的酱菜馆还开不开?”
张晓儒笃定地说:“当然得开,哪怕不赚钱,也要在三塘镇搞个联络点。以后,我们到了,也有个歇脚的地方嘛。”
原本,乔子清父子去守酱菜馆,是最为合适的,乔子清当掌柜,乔再生当伙计。
可乔子清生死不去,张晓儒没办法,他不可不能让乔再生一个人守在那里。
乔再生仇恨蒋思源,把他放在三塘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去报仇了。
关兴文笑嘻嘻地说:“我去好不好?”
张晓儒拍了一下他脑袋:“做梦吧?让你爸和我叔去还差不多。”
既是联络点,自然得找可靠的人。
除了自己的同志外,没有亲戚更可靠的了。
只是卖酱菜,只要老实本分就行。
自卫团三十多人,每人走两趟,搬运工作就完成了。
只是大的缸就比较麻烦,必须在外面套上绳索,四个人用两根长竹竿抬。
刚出院门时,前面的人要横着走,大缸差点没抬出去。
张晓儒急道:“排成直线,我家的门可只有这么宽。”
话刚说完,张晓儒突然愣住了。
关兴文在身后,轻声问:“三哥,怎么啦?”
张晓儒随口说道:“没事。”
下午,张晓儒把关兴文和张达尧叫到自卫团商量。
张晓儒手里拿了一双筷子,将筷子做成了个“十字”后,笑吟吟地说:“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可以炸桥。”
搬大缸时,他突然想到,可以借用这个办法,把大枫树的石拱桥炸掉。
关兴文诧异地说:“这是干什么?”
张晓儒微笑着说:“你们看,如果我们搞一个水缸,里面装上炸药,外面这样绑着两根长竹竿。晚上悄悄把水缸放在河里,顺流而下,到桥边时,不管如何,都会被桥墩挡住。到时候,里面的炸药一响,任务就完成了。”
张达尧担忧地说:“水缸太重了,会不会沉下水?”
张晓儒想了想说:“可以换成箩筐。”
关兴文又问:“炸药呢?”
张晓儒微笑着说:“这得区里支持了。”
傍晚,李国新到了杂货铺,看到只有张晓儒一个人,他有些意外。
“乔子清父子都搬到张家大院了,乔再生白天在杂货铺帮忙,晚上他们睡那边了。”
乔再生下午就会回张家大院,杂货铺主要是上午人多一些。
这样一来,从下午开始,杂货铺就比较安静了。
李国新点了点头:“上级决定了,五天后进攻大枫树据点。”
张晓儒在李国新耳边,轻声说着自己的计划:“老李,我想到一个炸桥的办法,但咱们手里没炸药……”
李国新听了张晓儒的计划,眼睛一亮:“这个计划倒是可行。”
五天后的晚上,在大枫树的上游,一只绑着纵横交叉的长竹竿箩筐,被悄无声息地放进水里。
箩筐里装满了炸药,下面用防水布做了隔离。
火药上插了半截点燃的香,一旦香燃尽,将是炸药爆炸之时。
箩筐飘向桥边时,长竹竿果然被桥墩挡住,箩筐自然就到了桥下来。
等香燃尽后,筐内炸药突然爆炸,这座三孔石拱桥,转眼之间就炸塌。
据点内的敌人,被这巨大的爆炸声,惊得不知所措。
猛然,据点周围,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埋伏在周围的太岳十二团,发起了猛烈进攻。
“三哥,我们也冲上去吧?”
张晓儒一把拉住关兴文:“冲个屁,我们的任务是带路,进攻是人家正规部队的事。”
战斗进行得很激烈,虽然淘沙村民兵排,也参加过几次战斗,但那都是伏击。
像这种攻坚战,战斗素质稍微差一点,就会流血甚至牺牲。
战斗进行了三个多小时,虽然十二团的战士们很英勇,但缺乏重武器,哪怕打开了炮楼一个口子,但却没能撕开日军的工事。
虽然一度攻入据点,消灭了敌军一部,可最终还是只能撤退。
淘沙村民兵排,准备了两副担架,穿梭在战场上。
十二团撤退后,他们也回到了村里。
陈光华快到村里时,突然问:“关队长,后面是不是还有人?”
关兴文知道,后面是张晓儒和张达尧,但他岂会承认:“后面哪有什么人?快点回去睡觉,明天早上还得训练呢。”
回村后,关兴文去了杂货铺,果然,没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