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刚整理出来的牢房,里面没有任何东西,窗户也只是临时钉了两根长木条。
为防止他们逃跑,宋启舟和盛贤勇,又被绑了起来。
盛贤勇靠着墙坐着,担忧地问:“司令,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宋启舟轻蔑地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刚才来软的,现在要来硬的呗。”
盛贤勇轻声提醒道:“司令,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哎哟!妈啊,啊!我不是抗日游击总队的人啊……”
宋启舟正要说话,突然隔壁冒出一个凄惨的声音。
“还敢狡辩,给我打!”
说话的是徐国臣,听声音就知道,他正满脸杀气。
宋启舟知道,这是杀鸡儆猴,但他心里还是不由颤了一下。
真要是抓到隔壁受刑,自己能顶住吗?盛贤勇能顶住吗?
张晓儒也听到了惨叫,还以为是宋启舟或盛贤勇发出来的,走过来一看,却不认识:“徐队长,这个人哪来的?”
徐国臣轻声说:“警备队抓的嫌疑犯,借过来吓吓宋启舟。”
张晓儒心里暗暗鄙视,徐国臣真拿百姓不当人,但嘴里却得附和:“这个办法好。”
徐国臣恶狠狠地说:“给我狠狠地打,上面不是有横梁吗?吊起来抽!”
“啊!老总,我真不是抗日游击总队的人啊。妈啊,痛啊!”
用刑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不是抗日游击总队的,只想让他发出惨叫声,对宋启舟造成心理压力。
徐国臣吩咐道:“去弄点盐来,再提桶水。”
伤口上抹盐不是说说的,平常老百姓想吃点盐很难,在这里管够。
张晓儒于心不忍,向徐国臣提议:“这些是普通人,经不起这么打,是不是让兄弟们在旁边帮着叫?”
徐国臣不以为然地说:“没有真实感受,怎么能喊出那种凄惨的声音?孟民生,再去提两个人过来。”
张晓儒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虽然是副队长,但业务能力很差。
新换的百姓,叫声果然高亢。
给第三个人用刑时,徐国臣走到了隔壁。
徐国臣冷笑着说:“宋司令,请吧,隔壁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位子。”
盛贤勇背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讪笑着说:“徐队长,有话好说嘛。”
徐国臣阴笑着说:“我倒是想好好说,可你们宋司令硬气。来人,给宋司令松松骨,要保证三个月之内下不了床。”
宋启舟突然缓缓地说:“抗日游击总队的名号要保存,我们不穿黑狗队的衣服。”
不管徐国臣是吓他还是要动手,正如盛贤勇所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徐国臣心里一喜:“你要交出杀害蒋思源的凶手。”
宋启舟的手下,他并不在意。
当初刁骏也是老军庄出来的,他带来的手下,毫无战斗力可言,在西村死了一部分,之后在炮楼又死了一部分,刁骏也被八路军杀害。
这些人真要被收编,除了浪费粮食,没其他用处。
徐国臣只需要宋启舟不与皇军作对,能配合皇军攻击八路军游击队就行。
宋启舟摇了摇头:“那是刘行之安排的,我不知道。”
关键时刻,他并没有出卖魏雨田。
旁边的张晓儒暗暗点点头,这才是脚踏两只船的正确做法。
但是,魏雨田已经很危险了,张晓儒不得不考虑,魏雨田暴露后,可能出现的情况。
说话硬气的宋启舟,在特务队还没坚持一天,就与徐国臣达成合作。
以后,抗日游击总队不能在日军占领区搞破坏,他们与日伪和平共处,互不攻击。
如果发现八路军游击队的情报,双方要协同作战。
宋启舟离开时,田中新太郎与他谈了话:“宋先生,皇军随时欢迎你加入。只要你愿意过来,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宋启舟躬了躬身:“多谢田中先生。”
张晓儒暗暗叹了口气,徐国臣则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宋启舟和盛贤勇走后,徐国臣安排一名特务在后面悄悄盯着。
张晓儒正准备走时,孟民生急匆匆走来汇报:“队长,有人自称是共产党。”
徐国臣一惊:“共产党?”
旁边的张晓儒也吓了一跳,宋启舟的事情,怎么跟共产党扯上关系了?
孟民生笑着说:“刚才我们审讯到最后一个人时,他刚被吊起来,就主动承认,曾经参加过共产党的组织,还是三塘支部的党员。”
张晓儒马上找到了那人的漏洞:“曾经参加过共产党的组织?”
这说明,现在不是共产党了嘛。
田中新太郎突然说:“去看看。”
审讯室内加了一盏马灯,张晓儒注意到,那人年纪二十多岁,满眼都是惊恐的目光。
徐国臣问:“你叫什么名字?”
“姜起群。”
“你是共产党?”
姜起群说:“我是民国二十七岁入党的,当时三塘支部只有五名党员,由县委特派员直接领导。后来又发展了六人,整个三塘支部总有十一名党员。”
“这些党员现在哪里?”
姜起群苦笑着说:“民国二十八年,阎老西发动十二月政变后,上级对三塘支部的党员进行了秘密审查。我和其他几人,一直没参加过支部活动,算是自行脱党了。”
张晓儒突然问:“冯海全是不是共产党?”
姜起群一开口,他就知道,这人没说假话。
姜起群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