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儿些许俏皮,轻轻挽起窗帘,时而便会涌进房间,徒增了一抹清凉。
洁白的绒毛大床上,感受着面颊上若有若无的凉意,原本还在睡梦中的人儿,不经悠悠醒来。
柳曼面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皮有些重,双眼中更是带着一丝血红。昨天午夜醒来,便是一直都没能再静心睡下,直到天微微亮,才小息片刻。
看着已然大亮的天色,她裹着一件肉色透明薄纱,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雪白修长的大腿不断晃动,打着赤脚便是移至窗边。
二十四层,向着楼下望去,便是有着一览众山小的视觉冲击,这也是她,一直所追求的。
一步一步,爬至高处,让人仰望,受万众瞩目。
然而,如今的她已经爬到了自己预期的高度,但是,想象中的幸福快乐,却并没有伴随着高度,降临在她身上。
默然片刻,她收回目光,一把将窗帘拉上,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思绪忘却,转而到了床边的衣柜。
晚上的宴会,可是重中之重,也是她第一次去这种场合,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没底,虽在同学眼里,她怎么怎么厉害,但她自己最清楚,在天州市这样的国际大舞台,她柳曼,也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女人罢了,根本就无人识。
类似今天晚上的克里斯汀宴会,据说届时宴会会有天州市各行各业的大佬齐聚,是真真正正的上流圈子。
能受邀参加这样的宴会,无疑是莫大的殊荣,说出去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而她之所以能有幸参加,也是多亏了她攀附的男人,不然根本没有资格。
挑上最贵,自己最中意的晚礼服,在镜子前打扮了整整一上午,才堪堪满意,就等晚上克里斯汀一行了。
太阳东上又日落西山,明亮的光辉透过玻璃照进咖啡店的一角,又转而变成金黄的余晖,而咖啡店内轻缓舒心的旋律,却一直悠扬响起,从未改变。
克里斯汀,时间约莫四五点,跟去年波特丽有些相似,酒店颇为的热闹,离宴会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不仅地下停车场拥挤起来,就连酒店广场上露天的停车位都人满为患,豪车遍地。
春节过后还没多久,这段时间也才陆陆续续开工,对于这些老总来说,并不怎么忙碌,反而还有些清闲,这也是烈火堂人性化的地方。
临近晚上,不断有着车辆向酒店驶来,其中有两辆车几乎是同时到达,且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下车的皆是一大一小,且都彼此看对方有些不顺眼,争锋相对。
“我倒是谁一直跟着我了,原来是你这条黄老狗。”
“刘老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明明是我在前,怎么就我跟你了?”
对话的双方自是在天州市小有名气的黄帮和虎牙帮的两位老大,两个帮派之间,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些不对付,因此见面会有这样的情形,倒也正常。
两人说话间,做为小一辈的刘牙和苟皓明也是冷眼相对,没有给好脸色。
互相不对付,但谁也不想落后别人半步,暗暗较劲,双双移步至克里斯汀酒店大厅。
“呦,没想到你们虎牙帮还能来这种场合啊,倒还真是让人意外。”
“你存心想找事是吧?”
待进了克里斯汀,刘牙和苟皓明不经又起了口角。
苟皓明戏虐,“不敢不敢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什么地方啊,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找事不是?”
继而转念一笑,“再说了,这是我大哥的地盘,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嘁。”
一声轻哼,面有讥讽不屑,“少他妈给自己戴高帽子,也不照下镜子看下自己什么德行,给别人做条看门狗都嫌废,还大哥,我呸!”
闻言,苟皓明也不恼,反而轻笑一声:“呵,我看你是嫉妒吧。好好想想,那位为什么亲自登门我们黄帮,而不是你们虎牙帮,这其中是不是间接说明了些什么呢?”
他些许得意,继而靠近刘牙,微微与他错身,附耳道:“大势所趋,有些老掉牙的东西,也是时候该过时了。”
说着,便是几声大笑离去,只独自留下阴沉着脸的刘牙站立在原地。
“sha bi。”
瞥了眼那道背影,他便是忍不住骂了这么一句,看去并不在意,全当他是在放屁。
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据说去年,现如今烈火堂的那位,曾亲临过黄帮,为此可是蓬荜生辉,受宠若惊。
虽没有亲眼见过,也不知道那位为何会去黄帮,但既然是他们自己放出的风声,就不可能有假。
以如今烈火堂的地位,就算借黄帮一万个胆,也不敢公然拿那位当噱头,来装自己的声势,如果不属实,无异于引火烧身,得不偿失,只有傻子才会怎么做。
可是转念一想,事情既然是真的,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无疑让人有些羡慕。
那可是烈火堂堂主,三天王之首啊,放眼天州市,不论是地下世界还是商界,都是数一数二巨擎般的存在,能得到这样的人上门,只要不是坏事,那百分百就是莫大的幸事。
刘牙狐疑,不过也没多想,对于那位的用意,可不是他能猜透的,这一点在赫云溪那里,已经得到了多次证实。
不过话说回来,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那个男人了,一年到头也不过跟着父亲偶有见过一次,双方早已不在一个层次。
不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