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曼丽反而扶着成长上了车,将车开到一幢茶楼前:“这家不错,咱们进去喝点茶,醒醒酒,唱几首歌吧。”
成长一听唱歌就很激动,自己原来是全校有名的男高音,总想唱几嗓子,可是,囊中羞涩,进不了歌厅,今天正好在总经理面前露一手,就嘿嘿笑着说:“好啊,只是我唱不好。”钱曼丽笑道:“没关系,快乐就好。”
到了茶楼,坐好了,钱曼丽支开服务员,亲自动手给成长倒茶。成长受宠若惊地接过茶,连声道谢。
茶很香,加上是美女总经理亲自倒的茶,成长喝着,感觉太爽了。
茶过三巡,钱曼丽说:“咱们唱歌吧,我喜欢轻柔抒情的,选歌吧。”
轻柔抒情的歌是什么歌呢?回头见钱曼丽拿出了一盒香烟,放到了茶几上,准备抽烟了,就试探着问:“邓丽君的《点燃根烟》,怎么样?”
钱曼丽击掌笑道:“好啊,我喜欢。这首我能唱,就它吧。”
成长就选定了这首歌,随即,抒情的弦律流淌了起来。
钱曼丽抓住话筒唱了起来,唱的不算特别好,但看得出来,她很投入。成长痴痴地听着,内心激情澎湃,开始击掌给她打着拍子,时不时热烈鼓掌,并献上花。凭直觉,成长觉得跟总经理搞好了关系是个机会。
唱完,钱曼丽兴奋地说:“长哥,听出来了吗?我寻找的人就是你啊。”
“啊?”成长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不会吧?”
“你不信算了,总之我很喜欢你,”钱曼丽转头说,见成长很窘的样子,就说,“来,来,你也唱一首歌吧。”
钱曼丽肯定是说漏了嘴,成长放心下来。说到唱歌,喉咙早就痒痒的了,接过话筒说:“那我就献丑了,就用这首歌献给优雅漂亮的钱总吧。”
成长从钱曼丽的深情注视中得到了鼓励,清了清嗓子手一挥就唱开了,那浑厚、抒情、磁性十足的歌声让人陶醉。刚一开唱,钱曼丽就大叫起来:“太好了,还说唱得不好呢。”
成长觉得很受用:“那,只要钱总喜欢,我就不谦虚了,放声唱。”
钱曼丽拍了拍他的肩膀:“唱吧,以后经常唱给我听吧。”
成长对这位美女总经理的感觉特别好,觉得她和气,没有一点架子,高贵中带有一丝霸气,让人觉得可以依靠。
成长跟钱曼丽一起去舞厅的时候,钱曼丽指着前面那些人说:“他们不见得都有钱。”
成长嘻嘻笑道:“那是肯定的,像我就没有钱嘛。”
“啊,我的意思是说,有些人天天在舞厅里,不见得有钱。”
“没钱他怎么能天天进舞厅呢,不可能天天有人请他呀。”
钱曼丽笑了:“你不懂,偏偏就有人天天让人请他。”
成长想了想:“啊,那就是电视剧里的舞女吧?”
钱曼丽摇摇头:“当今社会男的也吃软饭呢。”
成长哼了一声说:“那男的也太没志气了吧。”
钱曼丽并不急于进舞厅,提出要跟成长逛一会儿马路。总经理有这样的兴致,成长自然很乐意陪着她。
宽敞洁净的街道,两旁一座座新造的摩天大楼高耸入云。街道两旁分列的商店,门前装饰着各式各样五光十色的广告,店内商品琳琅满目,说不尽的繁华景象。
一对对恋人从身边走过,秀着恩爱甜蜜,看着他们,钱曼丽笑道:“看到了吗,他们把我俩当成恋人了呢。”
成长张大了嘴巴吃惊地说:“怎么会呢,我俩明显不相配啊。”
钱曼丽怒道:“你是说我比你大七岁吗!”
成长马上解释说:“不是的,我说的是你那么时尚,我这么土气,一点都不相配。”
钱曼丽恨恨地说:“你要是嫌我比你大,我就撕了你!”
成长马上小心翼翼地解释:“你是领导,我怎么会计较你的年龄呢。”
心想,原来你的和气是假装的呀,发什么怒嘛,我们只不过是逛逛马路,你什么脾气呀。
说到恋爱,成长的心头泛起了淡淡的苦涩。恋爱这词对于谁都不陌生,可是在当今物质至上的社会里,不是每个人都享有恋爱的权利,成长感觉现在自己就没有这种权利。
出身偏远农村,家庭贫困,成长也想找个对象,可现在只有自卑、无助,不敢奢望爱情。
成长想,都说人人平等,可是在经济上,人们在出生的时候,早就已经被决定一生的贫贱富贵了。看看城里人和乡下人,有钱人和没钱人过的日子,区别就很大了。
成长又想,即便这样,人们还是可以通过努力改变自身命运的,报纸电视上也有很多这样的报道。想到这里,心情好了许多。
杂志上说,男人的腰包是他的资本,女人的容貌是她的本钱。如果男人身无分文,女人丑陋无比,结果肯定会很惨。成长没有钱,没有社会资源可供利用,可也不想混得太惨。面对社会不公平,他不想抱怨,决心努力奋斗,改变命运,争取自己最合适的公平。
钱曼丽见他不说话了,就找了个新话题,亲切地问:“长哥,你家在那里啊?”
成长低着头说:“白云村,一个山旮旯。”
钱曼丽关切地问:“家里还有几个兄弟姊妹呢?”
“没有了,就我一个人。”
“怎么只有一个人啊?”
“爹过世得很早……”
钱曼丽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你娘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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