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已拆开了军师的两个锦囊,内中计策并皆应验。今尚有第三个锦囊未动,分付在遇危难之时,方可拆看。
今日的局面非常危急,赵云心中有些期待,便将锦囊拆开一看,面色变得有些怪异。
因为此计与马谡留下的脱身之计,可以是大同异,都是利用孙夫饶身份,斥退追兵。
但诸葛亮的计策,打的是感情牌,却是需要刘备亲自出面,放低姿态,恳求孙夫人驱走江东追兵。
现在刘备已经随马谡乘船而走,按脚程应该已经到达荆州了,这计策自然没有了用处。
马谡的计策,也是要利用孙夫饶身份,却是激将之法。
因为此计并没有把刘备的安全,押在他们夫妻的感情上,成与不成,自然没有危险可言。
赵云虽然更加信任诸葛亮,但他也不是拘泥之人,他沉思片刻以后,还是采用了马谡的计策,激得孙夫人出面解围。
赵云吩咐军士摆开阵势,准备厮杀,自己纵马来到孙夫饶车前,禀告道:
“请主母恕罪,我有隐情禀告。”
孙尚香虽然坐在车上,但因为四周都是她的心腹女卫,自然早就知道目前的情况。
只因刘备一直没有发话,她要在众军面前扮演淑女形象,这才耐住性子,在车中稳坐。一听赵云有事禀报,马上来了精神,脱口回答道:
“子龙无需拘礼,只管道来!”
赵云本是方正之人,深得刘备信任,一直都是由他保护刘备的家眷。
前面虽有拦截之兵,但后面的追兵尚未来到,赵云觉得礼不可废,还是规规矩矩地下马行了君臣之礼后,才开口道:
“主母或许不知道,昔日周瑜为孙权设谋,将夫人嫁与主公,并不是为夫人着想,而是要把主公欲幽困在江东,然后寻机夺取荆州!因而一直不放主公与主母回归荆州。今主母随主公前往荆州,主公料定孙权和周瑜必不肯罢休,会派兵围追堵截,要害主公性命!主公不欲连累主母,苦思以后,决定孤身投路而走。今孙权和周瑜的目标是主公,来将虽然奉命,但还没有为难主母的胆量!主公留言,主母如果想要返回江东,可随江东来将回去,也免得两军厮杀有所误伤!如果主母决意要回荆州与主公汇合,则我赵云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护得主母安全回到荆州。”
赵云这番话,得慷慨激昂,令孙尚香也热血沸腾,加上夫君刘备被孙权部下逼得落荒而走,内心激愤莫名,高声道:
“吾兄既不以我为亲骨肉,我又有何面目重相见乎!子龙且莫急着厮杀,今日之危,我当自解。”
于是,孙尚香让女卫推车直出,来到阵前,卷起车帘,对着阵前的徐盛和丁奉喝骂道:
“你二人这是要造反吗?”
徐、丁二将一见孙尚香露面,面面相视,不敢造次,慌忙下马,弃了兵器,纳头行了一礼,回答道:
“未将安敢造反。只是奉周都督将令,屯兵在此,要堵住刘备回荆州之路。”
孙夫人本来对赵云之言不敢相信,认为哥哥孙权没有谋害妹夫的道理,现在听了徐盛的回话,坐实了周瑜要害刘备的事实,孙尚香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急怒,大骂道:
“周瑜逆贼!我孙家可不曾亏负于你,怎么如此害我!玄德乃大汉皇叔,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荆州更是我江东的盟友。我已对母亲、哥哥知回荆州去。今你们两个于山脚去处,引着军马拦截道路,是要做那拦路抢劫之事?还是要我江东和荆州翻脸?”
徐盛、丁奉作为独领一军的将,职位来之不易,孙权要是不满,剥夺职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两人哪敢和孙尚香理论,只是喏喏连声,口称:
“未将不敢!请夫人息怒,这不干我等之事,乃是奉了周都督的将令,不敢有违!”
孙夫人哼了一声,对周瑜愈加愤恨,高声责问道:“难道你们将士都只怕周瑜,独不怕我孙家之人?周瑜的将令违反不得,我的话就可以不当回事?”二将相对默然。
孙尚香周瑜大骂一场,喝令手下推车前进。
徐盛、丁奉商议道:
“我等都是主公部下,不是周瑜家将,安敢与夫人违拗?”
又见赵云十分怒气,提枪只等厮杀。长坂坡英雄的威名可不是白给的!二将喝住众军,放条大路教赵云人马过去。
赵云他们往前行了不到数里,背后陈武、潘璋赶到。徐盛、丁奉备言其事。
陈、潘二将道:“你们放他们过去,可是误正事了!我二人是奉主公之名,特来追捉刘备回去。”
两人一听,只得合兵一处,趱程赶来。孙夫人正行间,忽听得背后喊声大起。
赵云要独挡追兵,孙夫人对赵云道:
“后面追兵又到,子龙先别急着厮杀,可让众军先行,你陪我断后。”
众军得令,望江岸而去,孙夫人停下车驾,赵云勒马于车傍,只有数十女卫相随,专候来将。
四员将旋风般追至,见了孙夫人,只得翻身下马,叉手而立,徐盛、丁奉落在了陈武、潘璋之后,显然不想再触孙夫饶霉头。
孙夫人满面寒霜,冷声问道:
“陈武、潘璋,你二人来此何干?”
二将拱手施礼,恭敬地答道:“奉主公之命,请夫人、玄德重回建业,有要事相商。”
孙夫人敢来挡他们,自然是想好了措辞,她面色一整,斥责二壤:
“都是你们这伙匹夫,离间我们兄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