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子看着周围异样的眼光,准备吊一下书袋:“说起这个洗仙草啊。。。。。”
刚要准备说下去的时候,丹阳子的小眼睛在眼窝子转了两三圈:“唉,不过都是些道术上的事情了,说了你们也未必懂,还要骂我卖弄,反正就是一件比较珍贵的草药罢了。”
一群刚上山的小道士听他这样说,便不以为意,四散而开了,只是凌宵子仍然捕捉到了丹阳子眼底那一丝狡黠的目光,很明显丹阳子把重要的事吞了没有说。
接着丹阳子把老贺拉到一边,两个人用着手势比划着价钱,外人一般看不明白。
两人手上动作不停地变换,像是不停地在出着价,但是久久僵持不下,始终没有达成共识。
最后丹阳子道袍大袖一甩,大吼一声:“好你个小小药贩,一张狗嘴偏要学那狮子大开口不成?!”
瞅着丹阳子发怒的样子,老贺也不敢再端着架子,强忍着身上的颤抖,怏怏道:“小的这辈子就指着这株洗仙草过日子了。。。可不敢贱卖。”
丹阳子怒火烧红了脸:“哼!那你就抱着这株草入土吧!”
丹阳子大踏步地迈了出去。
本来过来看热闹的一群小道士,眼见着热闹散场,也就跟着丹阳子出去了。
只有清宵子在老贺身上扫了好眼,才出门追了丹阳子。不过清宵子这一通看,可看得老贺混身冷汗直流。
小瓦罐看着一群人走远了,才过来拉着都快被吓傻的老贺进内屋休息。
丹阳子像是余怒未消,也没有买什么东西,将身上的银两都交给了凌宵子,让凌宵子带着一众小道士回山,还说自己要为明年山挑选一些老实药商,多留几日。
凌宵子本就是为了护着丹阳子身的银两来的,现在银子在自己身上,而这一群小道士又不能在江湖上呆太久,二话没人,领着小道士就往回山的路上走去。
夏夜,蝉鸣声声。
小瓦罐正在给躺着老头椅上喂药,那是一碗收元归神的中药。
老贺被那清鹤山上的老道士一吼,差别吼掉了半条命去,短短半天时间就好似了老了十几岁。
老贺虚弱地说道:“唉,真不知道这株草是福是祸啊。”
小瓦罐劝道:“都是仙草了,还能带来恶运不成?”
老贺看着小瓦罐:“等这单生意成了,我就送你上山学道去,活了大半辈子,快有钱的时候,我才发现,钱没有用,没有用啊!”
小瓦罐问道:“那啥有用?”
老贺指着天上:“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最有用,手里有剑,掌中有刀,才有用。”
“那这一铺子药可怎么办?”小瓦罐有些焦虑。
老贺恨铁不成钢:“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这些破草药了,有啥用,在这草堆刨了一辈子,还不是让人一吼就吼出一身的病。反正你在这店里也帮不上忙,还不如扔上山去让别人管教着,也省了我的心,到时候你要是在那山上学不出个模样来,我打断你的腿!”
小瓦罐哦了一声就拿着药碗走开了。
凄凄夜风中,一个夜行人正在寂静的红苗坊街道上急行着,夜风挽起他的长袍,互相拍打作响,一路经过许多药铺都没有让他停下脚步,因为他目的地早就选好了,正是老贺的药铺,细看来人,丹阳子也。
忽然从一个阴暗的街角,闪出一人,人未至,声先到:“丹阳子师兄,倒是好情致,喜欢半夜逛街?”
丹阳子先是一惊,随即笑道:“凌宵子,不是也这般的闲趣逸致吗?”
凌宵子慢慢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就是不知道师兄,这半夜是要逛哪家药铺?”
丹阳子故作镇定:“白日里,与一位店家谈好,晚上去看一些稀缺药材。”
凌宵子咦了一声:“正好,我也要一位店家约好谈些事情,不如同路?”
丹阳子笑道:“呵呵,没想到平日里一直醉心修行的凌宵子,今日也对药材起了兴趣?”
凌宵子道:“人嘛,总归有好奇的时候。”
丹阳子倒也不管他,只顾前行,凌宵子紧随其后。
快要到老贺的店铺的时候,丹阳子心想自己所料不差,凌宵子已经看清自己的目的。
丹阳子摊牌道:“看来今夜咱们要拜访的同一个人?”
凌宵子说:“嗯嗯,那倒也是省事了,免得师兄一个人寂寞。”
丹阳子道:“我就不跟你绕了,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五五开账,如何?”
凌宵子道:“师兄既然如此大兄,师弟就却之不恭了,不知道师兄是否能再透露些这洗仙草的玄妙?”
丹阳子摸着胡子:“我若说这就是一般普通草药,不知师弟信还是不信?”
凌宵子笑道:“我是明白师兄的为人的,所以,我信。”
丹阳子道:“我倒是从来不知道咱们的关系已经这般要好了。”
凌宵子道:“师弟私下里可是很敬重师兄的为人的。只是不知师兄为何白日没有将那洗仙草买下,反而要再单独跑一趟?”
丹阳子知道他在讥讽自己,只是捡了另一头说:“白日里那药贩,漫天要价,没法成交。”
凌宵子问道:“漫天要价?小小药贩,能有什么见识,难道还超过了山上给的采办银两不成?”
丹阳子笑道:“就算把那些银两全给他,也就只能买下那洗仙草的一片叶子罢了。”
凌宵子心中一喜:果然是绝世宝物,不然不可能连个小药贩子也敢开出这种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