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空对芳铃儿冷笑道:“空有一副好皮囊,就是可惜不长脑子。不过也得多亏了你,我这奇毒才能下得这么顺利,祁恩人能有这天,也算是拜你所赐了。”
芳铃儿刚才正处于昏乱之中,没有听清演空之前所说的话,初听此事,她震惊不已,祁天中的毒跟她有关!
芳铃儿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你说什么!祁天的毒。。。是那佛手茶!”
演空另一半的庄严的脸开始说话了,他单身立在身前,头微微垂着,恭敬不意,不言于表。
“女施主,此茶名为佛手,日日饮用,可得延年益寿,滋生大补。”
当初的演空,就是说了这样一番话骗了她,芳铃儿眼里满浸着不争气的泪水,她怨自己识人不明,恼自己太容易相信他人。
演空那半边狰狞地面目说道:“天下的傻子太多,我有时候都快得有些无聊了,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好骗了!哈哈!”
芳铃儿问道:“你为什么要害祁天?”
演空怒吼道:“我为什么要害他???你怎么不问问他是怎么害我的?我当年原来可以守着结缘寺安度一生的,若不是我他来坏我佛心,我能沦落到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你看看这半张脸!!每一天!我每一天都在提醒自己,我此生一定要将这恶人生吞活剥了不可!!”
本来扭曲地的脸容,此是更添一番凶恶的表情,吓得芳铃儿一阵惊粟。
演空继续说道:“我从来没有料到,能够亲眼看见自己毕生的仇人,被自己逼入这种绝境,是这样的爽快,哈哈哈!”
芳铃儿自知自己已经无法再阻止他们,颓然坐在地上,不停念道:“楼主。。。楼主你在哪儿。。。在哪儿啊,祁天快要死了,芳铃儿求你救救他吧。。。”
突然空中传来一个声音:“你要的楼主在这里!”
远处突然飞来一间破破烂烂的黑房子,虽然那房上外墙上早已经被人毁坏的不成样子,特别墙上被撕开的那条一人宽的口子,显得触目惊心。
芳铃儿一眼就认出了这间房子,这间没有门有房子,正是轻衣楼主经常待的那一间。
她惊呼道:“楼主!”
那间房子撞断了好几颗大树,最后在撞在山石上才停了下来。
儒家二白,从天而降,踩在那间房子上,他们一出现,郑中和带领的剩下的四书五经,立马半跪地行了一大礼,并齐声道:“儒家四书五经,拜会伯白圣人,仲白圣人。”
伯仲圣人,没有答礼,仲白伸手一握,从那房中飞出一个瘦弱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被甩了几丈才停了下来,他的脸上,身上全都是血,伤势太重,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旧伤,哪些是新伤了。
在轻衣楼里,轻衣楼主几乎很少走出那间没有门的房间,偶有几次露面也是戴着一个黑玉面具,芳铃儿也不知道轻衣楼主长什么样子,更何况那年青人的脸上全是血污,几乎分辨不出长相。
芳铃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不停呼唤着:“楼主!楼主!”
只见那虚弱的年轻人,慢慢用一只手将自己撑了起来,一个又轻又薄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不是。。。不是说让你待在轻衣楼里,不要离开那块诗碑吗?为何还要执意到此?”
芳铃儿虽然没有见过轻衣楼主的长相,但是对这种又轻又薄的声音,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芳铃儿惊声道:“楼主,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在她的眼里,轻衣楼主的武功几乎等同于天下第一,她实在难以想象第一次见到楼主的真身,居然被人伤得这么惨重。
仲白圣人道:“轻衣楼主,意图莫害儒家圣人,百死不足以抵一过,这还算是我手下留情了。”
这时演空莫名的兴奋了起来:“嘿嘿嘿,哈哈哈,祁天的最后生机也没了,没了!哈哈哈,天要亡你!你是怎么也逃不过这个死劫!”
眼见轻衣楼主也倒在了自己身上,祁天慢慢说道:“你们都不该来的,我本就是个罪人,死不足惜,何足连累了你们。”
轻衣楼主道:“他们本来就是冲着轻衣楼来的,你我不过是个早晚之别而已。”
芳铃儿道:“祁天。。。”
祁天回应道:“要是今天你能活下来,以后要多笑,少发脾气,每年上坟的时候,都要给我讲一个你在那一年里,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不然我晚上可是要爬上你的床。。。吓死你,呵呵。”
生离死别的场景,令芳铃儿一时无言以对,只是捂着嘴,仿佛只要不哭出声,悲伤就会轻一点,不然她真的快被这种伤痛压得喘不出气来了。
祁天慢慢站了起来,他刚刚一动,演空立马就像个耗子一样,一下窜出去好远,演空可不像让祁天临死之前,有任何报复自己的机会。
祁天望着伯仲二圣,慢慢说道:“以前在拳宗问天柳的山谷里,宗主就曾跟我说过,谷外的世界远远没有谷里干净,山谷虽然与世隔绝,但坏人总是个限度,而外面的世界就不一样了,世界大了,坏人也变大了。我起初是不信的,直到后来我真正见过外面的世界,才知道,宗主说错了,外面的坏人,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总是通过各种条样的途径,来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哪怕是自己以心相交的兄弟,在最关键的生死关头,永远都是自己用得最为顺手的筹码。”
他又望向了身后的四书五经,不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