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荣在江城这数日间都是按照赵芸郁的指使办事,赵芸郁黜置使的身份能节制西北军政要务,虎豹营是皇城护卫军却是不统归黜置使节制的,但白海荣已然认定要将斟酌着无条件执行赵芸郁的计划。
皇城司控制抓捕的江城驻军军官都已经通晓情况,在狱中还起誓,誓死效忠的决心都已经放出来,他们面对徐蒙龙的财权诱惑没委曲求全,可见这帮江城叛军内散落的忠贞之士实在是其中异数。
白海荣忽而想起来徐蒙龙致命的疏忽,拿着皇城司上报的信件背面写上推给赵芸郁,赵芸郁见白海荣阴霾散尽,自然是好奇他到底想着什么好事。
看罢白海荣的神来之笔,赵芸郁简直惊叹的无以复加,徐蒙龙缺陷的确是致命,只要倾注些心血就能将白海荣彻底控制在把握当中。
没多久白海荣匆匆的离开驿站,赵芸郁当即下令皇城司着手开始执行,只消徐蒙龙中计,那么就算他想要接着阖家欢乐都没法子,毕竟他儿子徐工绝没可能放置老子如此那般。
皇城司接到命令当即前赴徐宅,并通知徐宅附近留守的皇城司守卫撤销对徐宅的掌控,转而要诸人都盯着徐蒙龙儿子徐工、儿媳褚玉的动向。
一连两日都没消息,第三日午间,徐家儿媳褚玉乘着轿子到江城穆玉阁买胭脂,随行带着数名徐家的武者充当护卫,褚玉隔三差五的出门买胭脂布匹,其实都是听着徐工的话吸引视线方便他偷跑出徐家躲过皇城司的监视。
四人抬的流苏璟额轿子,褚玉轿子里边慵懒的侧躺着,捏着把青萝小扇好是妖娆,盘算着如何趁着徐家局势困顿狠狠的捞笔钱,只可惜徐工已经将徐家多年积攒的银两都挪出去,褚玉便想徐家败亡时不妨随着徐工去装装真心诚意,到时候瞅着机会卷走徐家财富……
只想没多久轿子就已经到了穆玉阁门前,仆役倾斜轿子方便褚玉下脚,只是见着一双鸾凤绣鞋俏索索的探出来,随着是褚玉清丽的面孔,浑身带着股贵妇的娇媚高贵,荷花映日的款样长裙愈发衬托着美貌。
赶着褚玉扭着腰身进穆玉阁,徐家的仆役将轿子抬到角落里,趁此短暂的功夫,皇城司的武者迅捷如燕的将褚玉的贴身侍女拖走,朗朗乾坤竟是没人瞧见,皇城司劫走侍女便将其击昏,取着长久的méng_hàn_yào灌到侍女嘴里,又以水冲服。
“去故作打斗将徐家的杂役眼光引开,我等将侍女扔在街外。”
皇城司武者分工明确,听着吩咐,极快的速度两人将蒙面青布扯掉收起,收拾仪表,挂起玉佩,字画折扇,登时扮作俩年轻的公子走到街头。
瘦高的武者忽而朝同伴挥拳,骂道:“奶奶的,就是你睡老子女人,没想到啊没想到,如今竟然还有脸面上街来!”
装扮的挨揍的同伴给一拳擂倒,一副小人得志鄙夷的面孔,骂骂咧咧的爬起来,跳开距离就开始嘴斗。
“傻毛,没本事还好意思?啊呸,怎么没撒泡尿照照镜子?长的那搓样,恶心……”挨揍的同伴口沫横飞的指着对方脑门开骂,几欲上前动手。
沿街买卖的商贩、路过行走的客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看过来,街邻大打出手虽说要帮着栏架,但既然是没认识的陌生人,就没那必要拦着对方,痛痛快快的出点血才符合看架人的想法。
骂的几句瘦高的武者勃然愤怒,挥出势道威猛的一拳,只是用着蛮力,实则半点没有真功夫用着,同伴见状缩头一蹲,无赖似的照着瘦高武者下三路掏过去。
随着两人打斗愈渐凶狠,周围人都或远或近的看着街斗,皇城司的武者得空将褚玉的侍女扔到街头离开,却是没给人发觉。
那俩武者打的一会儿漏洞百出,为避免计谋出现偏差,到底是一人给摁着地上揍到瘫软,拳拳到肉,“咚咚”的轰击声仿佛是真的揍在人肉上边。
眼见着要往死揍的景象,围观的才三五成群的冲上去将瘦高武者拉住,瘦高武者骂骂咧咧的踢了几脚就拍拍土灰离开了,趴在地上的同伴叫唤喊痛的装惨像,像是缓气儿,等了半柱香的功夫捂着脑袋一瘸一拐也走开了。
地上落着断裂的折扇,证明方才确实激烈的殴打过,还留着些压碎的玉佩碎片,识货的人蹲着敲半天,发现只是些晶亮石头磨成的假玉佩,倒是自以为是说方才挨揍的货色只是装富贵骗女人的。
既然只是没出血的情斗,围观的人便各自兴致索然的离开,侍女倒在穆玉阁门前没给人瞧见,待到人群散开时才给人发觉并围起来。
徐家的杂役都认识昏倒的女子是褚玉的贴身侍女云儿,赶忙挤开人群过去查看云儿情况,呼唤半天却发觉云儿只是昏迷着,呼吸缓和,后颈有横着的淤青。
徐家的武者随即想起来去察看褚玉的情况,奔进穆玉阁却见褚玉好端端的站在屋里,褚玉转身见是徐家的护院,皱眉问道:“怎么,有事?”
护院武者忙赔笑告退,退出时还在想怎么的无关紧要的贴身侍女就给人击晕呢?半天都没想明白,便只好将侍女塞进轿子里,打起十二分精神瞪着穆玉阁门口。
褚玉虽说听着街边缠斗叫骂声,但身为贵妇就没那“闲情逸致”看打架,褚玉没瞧着街边打斗,同样是还没明白自己贴身侍女给人击晕的事。
徐家的护院武者只当是侍女给懂武的徐家对头击昏,其实徐家如今的景观他们都清楚,办事草率还能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