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目送她,直至身影全无,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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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小夭从颛顼哪里知道,这次刺杀布置周密、来势汹汹,如果不是璟恰好用了傀儡,很难说能否逃生。
几日后,涂山氏传出消息,璟已无生命危险,但究竟是谁刺杀璟,却一直没有查出眉目,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私下里,只有篌和璟两人时,篌张狂地承认了是他派人去刺杀璟,让璟来找他算账。
璟依旧狠不下心除掉篌,不过,他开始剪除篌的羽翼。
随着清查刺客,涂山氏的不少铺子都换了主管,这场风波持续了三个多月才慢慢平息。
涂山氏的商铺遍布中原,从男人用的兵器到女人用的脂粉,什么生意都做。篌支持苍林和禹阳,自从颛顼来到中原,涂山氏的人一直在监视和打压颛顼。
这次璟出手,颛顼和丰隆的压力大大减轻。
丰隆悄悄来神农山时,大笑着对颛顼说:“刺杀得好!往日看着篌不算个笨蛋,怎么这次走了这么昏的一招,完全不像他担简直像个气急败坏的女人突然发了疯。”
颛顼笑道:“你就会事后叫好!当时听闻璟出事时,你怎么补这么说?公然刺杀这招虽然走得有些急,却是最狠毒有效的一招,一旦成功,篌不仅铲除了璟,还可以像璟如今一样,以追查凶手的名义,把璟的所有势力连根拔除,干净利落地掌控涂山氏。”
小夭听到丰隆和颛顼的对话,心里一动,眼前浮现出那日在兵器铺子,防风意映挽弓射箭的画面。可仔细分析,璟若死了,篌会继任族长,就算防风意映愿意捧着灵位成婚,她也只能在一个冷清院落里,守节终老,得不到一丝好处。只有璟活着,意映才能当族长夫人,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小夭摇摇头,不可能是意映!
小夭暗责自己,不能因为璟,就把意映往坏处想。意映对璟虽无男女之情,可她和璟休戚相关,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想杀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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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顶,阳光明媚的早上。
小夭守在火炉前,脸颊发红,额头有细密的汗珠。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戴上手套,打开锅盖,将模具取出,全部放入冰水里冰着,待模具里的汁液凝固,小夭将模具倒扣,一个个凝结好的东西摆在案上,有的粉红,有的翠绿,有的嫩黄。
颛顼悄悄走进“炼药室”。看小夭在凝神做事,他未出声叫他,站在屋角,静静地看着。案上的东西色泽晶莹,却形状怪异,有的像撕裂的花瓣,有的像半片叶子,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小夭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琉璃盘,上下两端和左右两端是黑灰色,中间是白色,犹如一幅摊开的卷轴画,只是白色的画布上还什么都没有绘制。
小夭用小刷子蘸了透明的汁液,把雪白的盘子刷了一遍。
小夭洗干净手,把手放在冰水里浸了一会儿,用雪白的布擦干净。她一手拿起刚才用模具凝结的东西,一手拿着小刻刀。一边雕刻,一边把东西轻轻放到白色的琉璃盘上,就好似在白色的画布上绘画。
颛顼很是好奇,轻轻走到小夭身后。只看小夭细长的手指灵巧地忙碌着,渐渐地,白色的托盘上,生出了绿色的荷叶,叶上的露珠好似马上就要滚落,粉色的荷花也长了出来,嫩黄的花蕊若隐若现,刚结的莲蓬娇羞地躲着,两条鲤鱼在花间戏水。
不知不觉一上午过去,一幅锦鲤戏莲图出现,除了没有声音,连荷的清香都是有的。
小夭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笑起来。
颛顼鼓掌,赞道:“色香味俱全,看得我都想吃一口。”
小夭做了个鬼脸,笑道:“全是毒药。”
颛顼摇头:“也不知你这是什么癖好?竟然把毒药当成美食去做,你的炼药室完全就像个厨房。”
小夭小心翼翼地把卷轴琉璃盘端起,放入一个精美的木盒,再把盒子盖上,用白绸包好。
颛顼诧异地说:“你不会把这东西送人吧?”
小夭笑笑:“秘密。”
颛顼叹气:“真不知道你是喜欢此人还是憎恶此人。”
坐了一上午,腰酸背痛,小夭一边捶着自己的腰,一边问道:“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做药?”
颛顼说:“我有事和你商量。”
小夭收了嬉笑的表情:“你说。”
“丰隆约了你好几次,你都推掉了?”
“嗯。”小夭眼珠子转了转,歪着头问:“你希望我答应?”
颛顼点了下头,小夭不解:“不是有馨悦吗?你们若决定了要向天下宣布结盟,你娶了馨悦不就行了!”
“馨悦是馨悦,她是神农氏。丰隆是丰隆,他是未来的赤水氏族长。你则是你,俊帝和黄帝的血脉。”
小夭蹙眉:“你不会是希望我嫁给丰隆吧?”
“丰隆有什么不好呢?”颛顼倒是不解,涂山璟有婚约,防风邶浪荡不羁,丰隆和他们比起来,好了太多,要人有人,要才有才,要家世有家世,小夭却宁可和防风邶去荒山看野花,也不愿和丰隆去神农山赏名卉。
小夭干笑两声:“如果我说出来,你先保证不会揍我。”
颛顼无奈:“看来不会是好话,好吧,我保证不会揍你。”
小夭笑嘻嘻地说:“丰隆没什么不好,只是他有点像你,凡事算得太清楚,他想见我,并不是说我在他心里有多好,不过是他把身边的所有女子比较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