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一口一个qín_shòu的好嘛。大家都是朋友,你何必说话如此伤人呢。你想听实话也行,可你得先答应我,必须马上原谅我,否则繁树她……”
“哎呀呀,您就是华越邈的左令师贝瀛?”是那个白衣小仙笑颠颠折了回来,后面又跟了几个面生的仙,皆是满面稀奇和笑意。
贝瀛一脸不耐烦道:“我就是。怎么了?”
白衣小仙连连作揖:“失敬失敬,小仙方才有眼不识贵人,竟不知贝左令是这般气宇轩昂玉树临风的好人才……”
“滚一边去。”
“……啊?”
“听不懂贵人说话啊,我叫你滚。”
“哦,小仙滚,小仙马上滚。贵人您别生气啊。您千万别生气啊。小仙滚了。您看好嘞。”凌空一个翻滚,小仙滚到云彩里不见了。
前面一个刚滚,后面的几个立刻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
“贝左令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他便是那么一个德应,攀高踩低讨巧巴结人。”
“是啊是啊。贝左令你看我,一脸忠厚满脸老实,一看就是个诚信可靠……”
“啊呸!当着贝左令说自己诚信可靠。你还真是厚脸皮,谁不晓得贝左令才是华越邈忠实厚道第一人,要不怎么能被木神大人一眼相中……”
“走开走开。”流离一阵袖风将挡着自己的仙统统挥开,“贝……”
一句话刚开了个头,贝瀛已木讷讷走开了。
流离毫无疑问的又追上来,那几个仙也想追,被流离一个凶恶眼神统统打发了:“哎,你怎么不打了?”
贝瀛无情无绪道:“你们是因为木神才对我这样的吧?”
流离摇着扇子笑得坦诚无比:“是啊。不然呢,你以为我放着凌霄宝殿里名义上百族议政实则百仙骂战的大热闹不瞧,在栖碧宫外苦蹲大半个上午是为了甚?还不是被繁树逼的,非让我亲自来给你坦白道歉。不过‘挨打’这事与繁树半点关系也无,”一条手臂随意勾搂住贝瀛的肩,“是我流离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心甘情愿让你出气的。怎样怎样?贝左令有没有被我大受感动?嗯?”
贝瀛捏着袖边将肩上的爪子移开,弹了弹:“抱歉,我与你也不熟。”
流离哈哈笑着又追:“开玩笑的话你也当真?小心眼。哈哈,不过我喜欢。……咦,你怎么突然又不走了?”
贝瀛望着云雾缭绕处的凌霄宝殿,“……有件东西忘拿了,我得回去。你先去吧。”
流离轻笑道:“什么东西啊这么重要,让你都走到殿门口了又回去拿?喂喂喂,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每次都不听别人把话说完就走。……喂!贝瀛,我在凌霄殿等你啊!”
贝瀛对天界的道路并不熟悉,前前后后问了好几名侍婢才寻到儀乐的住处。
彼时,日上庭柯,绿柳垂绦,琴一架,躺椅一把,小酒坛几只,而儀乐正沐浴在斑驳树影里熟睡。
安静坐在一旁的莞音见有客来访,忙起身,走过来施礼道:“请问这位仙友是……”
“华越邈贝瀛。”
莞音小小吃了一惊:“原来是木神大人的……”没说下去,仿佛有点难以启齿,“左令请稍等,我马上叫醒……”
“不用了。”贝瀛微笑道,“我左右也无事可做,等她睡醒也无妨。”
莞音笑了一下,道:“仙友有所不知,我家女君逢酒醉必睡,一睡便是整整一日,仙友倘若这么等下去,估计等到天黑也不一定能与女君说上话呢。”
“莞音,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娇慵的一声斥责,没有半分怒意,倒有几分令人发笑。
莞音轻轻一笑,回身走过去道:“怎么今日醒的这样早?不过也好。女君你看,谁来了。”
儀乐将睁不睁,眯着一双美目看过来,“哦,木神的未婚夫呢。呵呵。”
贝瀛的神色窘了一瞬,走过来,捡了只四四方方的小木凳坐下,笑道:“儀乐,你说的没错,我输了,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