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再次捂紧了嘴巴:“……”
她好想哭出来,喊出来,扑过去把公子拉出来,可是她不敢,也不能,因为这里还有两个黑衣人在。
她知道这间墓室尊贵无比,禁止喧哗。姜北试着轻咳一声,果然,两个黑衣人的目光立刻齐刷刷的、凶神恶煞的瞪了过来。
姜北弱弱的低下了头。
两个黑衣人虽然也是神仙,是她的同类,可姜北清明,他们和她并不是同路人。
墓室里顿时又恢复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很快,两个黑衣人的注意力就离开了姜北,虽然他们的身板站得无比肃穆端正,却遮不住眼中的漫不经心和不耐烦。
姜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着头,眼睛四处乱飘。
方正的大黑石板铺砌的地面,每块石板的正中央都刻有一个字符—“舟”。字是红色的。
墙上是精美繁复的壁画,凹凸石刻,整整铺满了三面墙壁,用色也是红。壁角各镶嵌着一只墨金龙爪,龙爪朝上,各托有一大颗东珠,散发着十分微弱的光。
姜北的视线在其中一颗东珠上停留许久。
她有点明白,为什么进入梵骨白山后,她的法力会像指间流沙一般越来越少了—魔族的魔力与仙神的灵力原来是相互克制的。如今身在魔族地域,敌强我弱,在这儿呆的时间越长,法力流失得越多也是理所应当。
看来这四颗东珠,一定会有专人定时定点更换了。
两个时辰后,厚重的石门缓缓被抬起,婉婉走进打扮得花枝招展、性感妖娆的舟黎。
两个黑衣人依然矗立不动,好像没看见舟黎进来一样,只不过眼神一瞬间统一了身体,变得同样肃穆而端正。
姜北也不说话,只稍稍弯了弯腰。
舟黎看了她一眼,表示满意。
然后舟黎走到了第三口棺椁旁边,轻牵嘴角,开始脱衣。
两个黑衣人立刻齐刷刷背转过身去。
姜北怔了怔,也背转过身去。
公,公子……
姜北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木姐姐木姐姐,你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
有纱衣落地的声音徐徐传来……
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宽衣解带声……
“等一下!”
姜北终于忍无可忍,她喊了出来。
解连天瀛衣带的苍白纤手忽然停住,舟黎不怒反笑:“怎么,演不下去了?”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难得此时姜北还顾及廉耻,不肯直接转过身来。
“我的衣服没脱啊。我脱的是他的衣服,呵。”
“你……”
气愤之下,姜北倏然转过了身,于是她看见了舟黎白花花、光溜溜的身体……
“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呀。”
舟黎的笑简直要把姜北给羞死了,“我没有!”说完,赶紧后知后觉的把脸转到了一边。
“你来。”舟黎道。
姜北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什,什么?”
“tuō_guāng他。”
姜北直接懵了:“……”
“你不愿意?”舟黎似乎不高兴了,“你不愿意也行,我让别人代替。就是他们粗手粗脚没个轻重,万一弄疼或弄伤了你家皮娇肉嫩的公子,你可别心疼哦。”
舟黎的眼角斜了一下旁边的两个黑衣人,两个黑衣人的后脑勺好似长了眼睛,立刻就转过身来。当然,事后他们会自行挖掉眼珠子谢罪。
“你为什么不用法术?”姜北忽然颤声问,“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解决的事,你为什么非要别人代替?”
舟黎:“唔,好玩。”
两个黑衣人已经来到了棺椁旁边,粗枝大叶地向连天瀛伸出了手。舟黎则趴在棺椁边缘,饶有兴致地观看两个黑衣人动作粗鲁的扒开了连天瀛的前襟。
姜北赤红了眼睛,攥着拳头一言不发,突然,她就活像是个瞬间爆发的小宇宙,扑了过来—她决定和他们拼了!!
“放开公子!!”
身未动,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直抽得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