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王立恒说道:“这才多长时间?耳朵还不好使了?”
“啊!”陈光良说道:“不是,我是说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死了?”
“很好理解!”王立恒说道:“那个拦路的两省总督,把咱们都办了,他们入狱杀人怎么会放过?”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他们杀那些商人?”林海坤埋怨道:“段成荣那孩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就这么白白死了吗?你知道他有多努力?才从一个小兵,升到总旗官?”
“哼!”王立恒冷哼一声说道:“那些商人不死,咱们现在恐怕已经过堂了,哪还有命在这里听你怨怼?”
“是啊!”杨景德在一旁劝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回头这间事一了,咱们就去探望段成荣的老妈。”
“还有他那刚过门的媳妇~!”陈光良淫笑道。
“哎~!对!”杨景德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跟着笑道。
“你妈的!”林海坤回头就给了陈光良一拳怒道:“你他妈还是人吗?”
“人?”陈光良也是暴起扑向林海坤,嘴里还骂道:“你他妈对着王家庄那个小娘子,也他妈如狼似虎的,在这跟老子装什么好人?”
二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滚作一团。
“别打了!别打了!”杨景德在一旁拉架,可拉了半天,也拉不开二人,一赌气说道:“打吧,打吧!老子不管了!”
“你都多余拉他俩。”王立恒在一旁有滋有味的吃着饭菜说道:“打累了,就好了!”
二人都是杀过人的主儿,下手极狠,没一会二人就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呼哧带喘的,两人都瞪着牛眼,谁也不服气。
“行了!”王立恒这时才说道:“还剩点饭菜,你俩吃不吃啊?”
“吃!”林海坤赌气道。
“哼!”陈光良冷哼一声,抓过碗筷就吃了起来。
“小段走了,那几个漏网的商人也都了解了,大人为何还是皱眉不展?”李景德问道。
“其实指挥使没必要非杀那几个士兵的。”王立恒说道:“只需要让他们远走高飞就行,一走了之最好,何苦要把人给杀了呢?”
“左右也把人杀了。”李景德在问道:“想必咱们就快要出去了吧?”
“不知道外面的人想没想到。”王立恒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那批货先出手了,这才是关键性问题。”
“对呀!”李景德说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没了苦主,再去掉物证!”王立恒说道:“只有这样,咱们才算安全。”
劫杀商人?杀良冒功?这在连江县已经形成了一条完备的产业链,最早“杀良冒功”是因为各级官府督办倭寇,可这帮人来无影去无踪,官府屡次出兵都因为事先走漏风声,无功而返,可倭患不除,海边渔村又经常惨遭屠戮,这样的特大案件频出,于是力度越来越大,倭寇也开始出现损失。
可这帮倭寇在陆地上那都是有“暗桩”的,何为暗桩?其实就是倭寇设立的销赃地点,一开始都是跟倭寇沾亲带故的,随着链条化,规模化的兴起,越来越多的不良商人或地主劣绅加入其中,使得暗桩的数量、势力也越来越大,最后渗透进官府内部。
而这倭寇,早年间确实是一些日本浪人,也就是日本武士,由于本土势力土崩瓦解,不好混日子不得已驾船跑到大明沿海混饭吃,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倒也勉强度日,可随着大明朝庭海防力量的瓦解,浪人们发现了这其中的巨大利润,于是一边干着杀人越货的事,一边干着自私的行当,巨大的利润趋势下,使得很多沿海被日本浪人摧毁的渔村开始向海盗转化,最后形成了以倭寇为主体的海盗联盟,自从郑芝龙被招安之后,李魁奇就成为了海上最大的一股海盗势力,其实倭寇,又有多少?大部分都是大明沿海活不下去的老百姓。
混海上的人,自然离不开走私、杀人,这两件事,同样张和勇他们最早也是被逼无奈,上头追的紧,倭寇由滑得狠,兄弟们要活下去,无奈之下,干了第一笔“买卖”,不仅完成了斩首任务,还捞到了一笔不小的油水,有常年混迹在烟馆、赌场、青楼的弟兄们就打听到了一件事,在连江县外,有一个李家庄,那里可以销掉这些货物,买家从来不问这些货的出处,见货拿钱,买家也很公平,所有来路不明的货物,一律五折,理由也很正当,那就是他们虽然不冒杀人的风险,但同样也要承担销赃的罪名,无利?谁会冒这个风险??
于是张和勇他们一来二去就跟这个李家庄的庄主达成了共识,我不问你货的来龙去脉,你也别瞎打听我这货往哪出,这一合作,就收五年之久,张和勇也收一个规矩,那就是商队车辆低于十车的,坚决不会动手,如果是商队就劫,那还不把商人赶尽杀绝了?哪今后他们还吃什么?
正是因为这样的规模,就连知县也没能幸免,你可以想象得到,整个连江县内有多少他们的眼线,这也是张和勇嚣张的资本,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这里出事,那么李庄主那里一定知道,手下的人按照规矩,清点完货物,哪些留用,哪些销赃,分拣完毕之后,就会进入下一个环节,这规矩也是他定的,要么他能当上指挥使呢,他把整个卫所分成不同的人物环节,王立恒,是行动组,只负责杀人,劫货!然后把货运到指定地点,再由另外一个千户所负责分拣,然后再一次进行转运,原本这一切都是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