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闯王高迎祥大骂道:“这都第几天了?咱们在山西也没遇到过这么难啃的骨头!”
“是!”李自成跟刘宗敏被骂的抬不起头。
这五天连续不断的攻城,义军战损已经达到了一万余人,可府谷居然还在官兵的手中。
“裴超那里今天有战报送到吗?”高迎祥问道。
“回闯王,还是没有!”旁边的书记官回道。
“不对!”高迎祥说道:“马上分出一支部队,向南探查!”
“是!”刘宗敏回道。
“命令部队,下午继续攻城!”高迎祥说道。
“遵命!”帐内几员大将共同答道。
连日来的攻防战,使得府谷的城墙之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之前堆积如山的守城器物也消耗殆尽,正面战场的城墙是第五营营长陈永民的战区,他全营还能再战的士兵只有一千五百人,定装纸弹、手榴弹、火炮早已打空,敌人再来只能依靠肉搏,复古城墙下方的房屋基本全部拆除,盖房子用的石头、砖块、木头等都化作了守城的垒石、滚木、油脂也都消耗殆尽,现在城墙上支着的大锅里面只有这几天的粪水,索性这东西的杀伤力一点不照热油差,也不知道救援的部队什么时候能上来。
“快!敌人又杀上来了!”
突然陈永民的思绪被一声大吼拉回到现实。
“快!上城墙!”陈永民大吼道,原来为了防止敌人炮击、投石机的攻击,城墙上在没有敌人进攻的时候尽量不留人,防止成为敌人的靶子。
“杀~!”城下的义军们排着纵队,扛着云梯、推着冲车一队队冲了上来,位于最前面的是几名刀盾手,顶着盾牌为抗云梯、推冲车的士兵们打掩护,可战争进行到现在这个地步,守城部队的远程攻击手段,只剩下往城下扔东西了。
“大家都看着我的士兵怎么守城的,都把长枪拿起来,你们几个一起守一个垛口!”陈永民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
“杀!”为了给周围的青壮打气,为首的士兵还大声喊道。
陈永民每个垛口分配一名士兵,四到五名青壮,这样他手里还有几百人的机动部队,哪里被敌人突破,就杀到哪里。
“嗖嗖嗖~!”突然城下的义军弓箭手开始朝城墙上进行压制射击,陈永民知道这个时候城下的义军们实在竖立云梯,借着城下箭矢的掩护,朝城墙之上攀登,城上的士兵被弓箭压制的无法行动,只能等敌人登上城墙之后,再进行反击了。
王化军是陈继民手下的一名小旗官,他的小队负责守护四个垛口,此时他的手下算上他也只有七个人了,这个生存概率,就全营来说,应该是最高的。
“一会敌人上来,三个人负责守垛口,另外两个人,一个负责泼金汁,一个负责拿石头砸!都砸准一点,别总瞄准头,那东西是敌人重点保护目标,好砸吗?还浪费石头,都往腿上砸,他们往上爬看不见,即便爬上来了,也是个瘸腿货,到时候给老子往死里捅,都把吃奶的劲给老子使出来!”王化军也是扯着嗓子喊着。
“哈哈哈!”他着俏皮话一说,二十余人的队伍顿时哄堂大笑,化解了不少因为面对敌人而产生的紧张感。
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人在紧张的时候会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手中紧握的长枪上面,从而导致本来可以持续战斗很长时间的体力,在一盏茶的功夫内快速被抽空,然后人就会因为脱力而浑身颤抖,导致刺出去的长枪绵软乏力,从而被敌人所杀,王化军的存活率,就是有效的缓解战士们紧张的心理,现在他手下的队伍已经完成了老兵向悍将蜕变的过程,这几个人每个人都可以一挡三,现在弱小的是这些最近投入战斗的青壮。
为了守护好这段防线,他还把多出来的两个老兵与自己共同组成机动小组,如果哪个战友疲惫了,还可以换下来休息一下。
“敌人上来了!”这时钟一尔喊道,他是王化军手下的一名老兵,战斗经验十分丰富,他躲在女墙后面都不用往下看,只要看从头上划过的弓箭就知道敌人什么时候进攻。
“杀!”他话音刚落,城下进攻的义军顿时大喊一声,转眼攻城战就进入到了最激烈的白刃战。
“快泼金汁!”王化军等敌军爬了三分之二的高度之后喊道。
“好咧!”四个垛口几乎同时回应道。
“啊!你给老子等着!”有一个义军被淋中手臂,因为吃痛而松开了抓着云梯的手,从梯子上摔了下去,临掉下去还不忘记恐吓守城人员。
攻城战进攻的一方,也不是所有人都聚集在城墙下,而是每个云梯下面都有六七名刀盾手,他们除了护卫云梯顺利抵达城下之外,他们还将成为第一批攀登城墙的勇士,还有十几个扛云梯的人,他们会排在刀盾兵的后面继续攀登云梯,排在云梯的后面还会有十几个士兵,也是等候攻城的部队,除此以上人员攻城方还会派遣几个刀盾兵掩护七八个弓箭手,对城墙上的敌人进行压制,或者掩护性射击,以上人员组成一个垛口的进攻小队。
“给老子射!”低下一个队正模样的人在下面指挥道。
“嗖!嗖!嗖!”七八个弓箭手击中射击一个垛口,压制优势还是很大的,就是弓箭手射箭,即便箭矢充足的情况下,也不会无休止的射击,军队的强弓,弓箭手一场战斗下来也就可以射出去十箭左右,手臂就会酸麻,如果强行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