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山岗之上,浓烈着化不开的柔情。
抵死缠绵,缠绵至地老天荒。
激情如闪电之燿亮,缘分如彗星般迅忽。
是谁在耳边呢喃,仿佛是千万年的等待,只为这一刻的盛放。
“嘤咛”一声,似乎弄痛她了,少女皱起了月牙一般秀气的眉,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星眸如丝,半开半阖,透出狐媚一般的凡尘诱惑。
所谓西子捧心,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如同一叶扁舟,潮水般一浪一浪袭来的无边快意似乎就要将其湮没,在那快乐顶峰的临界点,便是无边无际的沉溺和迷失。
仿佛游子望见了家园,恰如乳燕之于归巢,慕容幽兰神识沉入一片无尽的安宁,天启神侍的神念变得更加纯净,就像是经历了数十年苦修不辍的神识锤炼。
世界停止了转动,风儿歇息了、月光隐去了,只有一片仿佛来自亘古的静寂。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了你。于千万年之中,漫长的时间和无涯的虚空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遇见了你。
为什么,在阳关州衙里我没有认出你?为什么,在上阙府城之外我没有认出你?
就让那新出世的“神侍”来辅佐您吧,我并不是什么“天启神侍”,我也没有任何资格随侍在您的左右。
吴意仰躺于山岗之上,鼾声如雷。
太累了。。。。。。心太累。
慕容幽兰毅然站起身来,整理好凌乱的衣襟,深深望了吴意一眼,也没有如何作势,倩影已在数里开外。
这真是一个荒谬的悖论。
这是神祗漠然俯视着信徒,还开了一个无情的玩笑。
世间唯一的神侍居然有眼不识神子,如睁眼瞎一般对最为纯净的神息无知无觉,这就注定了最为悲戚也最为荒谬的结局。
用于供奉的灵药最终证实了“神子”身份的真实,真实的结果却又无比苦涩。
我并不是什么神侍,过往十余年虔诚地苦修毫无意义,就是我生而来到世间,一样是毫无意义。
不如归去。
。。。。。。
明月的清辉洒满山岗,吴意翻身醒转,梦见什么来着,好像是长腿辣妹又回来了,哭着求自己原谅。。。。。。
不对!应该是忽略了什么。
“神惑”!云隐门人!
他一个激灵,酒后的倦怠不翼而飞!数里之外不省人事的阿里郎静躺倒在冰冷的石地上,提醒着他,这并不是荒诞的梦境。
他双手抱头,头痛欲裂。
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难道是那装逼门派又在搞什么鬼?
下次再不能这么放纵了,不调用神识镇酒,他也就是个普通的醉鬼。
推醒阿里郎,憨厚的夷族汉子挠挠头,“怎么睡过去了?”他担忧地看了吴意一眼,见他衣裳凌乱,面容憔悴,大增愧疚。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那不听话的妹子绑起来,送到将军面前。感受到吴将军的痛苦,他深切体会到夷人祖上传下的规矩太野蛮。
什么“偎郎叼羊”的,把一个个夷女宠得无法无天!还是秦人规矩好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体面啊!还有“长兄如父”的规矩,秦人闺秀要不听大哥的,拿大耳光抽不死她!
吴意没好气地敲了他一个暴栗,“看什么看?没见过失恋的人吗?
看着吴意摇头晃脑惫赖的样子,阿里郎知道,将军恢复了正常,速度如此之快,他又有点为妹子不值得,将军这性子不长情啊,这不是俗称的“屙尿变”吗?
“阿郎啊,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的,啊?”吴意摇头晃脑。
阿里郎木然答道,“知道什么啊,将军!”
吴意捏吧捏吧卷出一支烟,美美地抽了一口,好像“事后烟”的赶脚啊。。。。。。
眯起一只眼,他意态闲适地说道,“谁的青春不癫狂?为人不失十次恋,纵老司机亦枉然!”
阿里郎一脸错愕,“将军您慢慢说,我连一句都听不懂。什么是青春啊,什么又是老司机呢?”
“青春,简单来说,就是在大草原上青草萌生的日子里,发春!至于老司机嘛,倒不是很好解释,好像,本将军昨晚上,就开车了,而且是飙车那种。。。。。。”
胡言乱语之间,两人身形渐渐远去。
冬夜的寒风寒彻骨髓,残留在梦里的幽香随风而去,不知影踪。短松冈默默屹立在北地的寒夜里,依然如故,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刀光剑影,恩怨情仇,那是黑色的世界。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就有达官贵人,黎民百姓,那是白色的世界。
人,是有社会属性的,离开了社会,人就变成了鲁滨逊,变成了神龙架野人。而维系社会运转的根本,是制度。
制度优越,则社会效率高,反之,就会导致社会不稳、体系崩溃。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实质上,就是一部不断探寻优越社会制度的历史。
便是前一世近代那最黑暗的百余年,无数仁人志士抛头颅、洒热血为之奋斗的,就是在寻求最适合华夏社会发展的制度。
规矩立好,便于行事。
顺丰六年冬,鹿鼎公第四世孙吴意,在玉门城开牙建府,昭告天下,称大都督。
铁血军大都督府设大都督一名,左右都督各一名,左都督许德,右都督兰陵王。
大都督府内常设机构为:总参谋部、总后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