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优雅地行来,款款一礼后轻启朱唇:“这位官人不知有何贵干?小女子叫樊依莲,正是此间话事之人。”许佳目光炯炯,肆无忌惮地盯着樊依莲,眼神中毫不掩饰露出火热,直到樊依莲受不了低下臻首,白如凝脂的脖颈上都透出数道红晕。
良久,许佳语气生硬地说道:“在下受刑部吕大人差遣,调查一桩刑事案,请遣退无关人等,选一静室说话。”
幽静的雅室内,许佳拿出吕鸿翔的名扎一晃,盯着眼前气质优雅的美女,平静地说道:“我知道,户部陈员外,是这个院子的后台,不过,他扛不住这件事。”据说眼前这个知性美人是户部员外郎陈先超的外室,消息是否确切不须多究,这个娼寮子背靠着陈先超那是毋庸置疑的。
面前优雅少妇眉头一动,眼有忧色。
“前日有一个书生,名唤李文的,在你这里与人斗气中了风疾,可有此事?”许佳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确有此事!”樊依莲秀眉微微皱起,清爽的脸颊浮现一丝忧郁,我见犹怜。努力克制住心中绮念,许佳面有得色道:“你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道来,不得多一分,更不得减一分。”
这位不速之客,言谈莫测高深,不愧是“小相爷”那边的人,无论如何,不能为主家招来祸患。
樊依莲温柔地“哦”了一声,语声柔婉,许佳心内一荡。
温柔少妇依言娓娓叙说,“前天晌午时分,妾身正在小憩,忽然听到厅内传来断断续续的争吵之声,出来就看见本店常客李文公子和两三个仆役打扮的人推推搡搡,那李文据说本是晋南道章州人士,家中数代从事海贸,家境殷实。
三年前来西京应考,名落孙山,就干脆花钱捐了个监生,一直侯缺在京。两年前到院子里见到过红牌梅香姑娘后,就一直迷恋她,前前后后在她身上花了不下七八百两银子。
院子里一直允许姑娘们攒钱自赎或贵客代赎,每季度逢首月初八举办一次“花魁会”,姑娘们平日自许多才多艺,也想看看在豪客心目中她们身价几何,姑娘们编好号码,依次上台展示才艺,豪客们在台下欣赏,以献花朵数量的多少决出花魁,凭花朵数量确定每位姑娘的赎身价码。若是姑娘当面见着恩主后不满意,亦可拒绝他代为赎身,恩主也不必支付银子。。。。。。”
“别啰嗦,说重点!”听到旖旎场景津津有味的许佳想起身上的重任,连忙提醒对方。
“是!妾身记得本季度的花魁会就在大前日,也就是李文公子来本店发生纠纷的前一天,李文公子好像最近银钱周转不方便,一千两银子的保证金他拿不出来,就没参加花魁会。一位器宇不凡的贵介公子参加花魁竞价,一掷千金订下了梅香姑娘,梅香姑娘和他也对上了眼,情愿从良跟了他去。“
那李文不知哪里听到消息,就急匆匆赶来本店,正好撞见那位公子的仆役驾车来接梅香姑娘,两下里一见面,就开始推搡起来,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反正那李文因为酒色淘虚了的身子,哪是那强壮仆役的对手,三两下就推地上摔了一跤,爬起来就开始吐血了。”
许佳心内一动,打断道,“那贵公子下了定金或者赎金没有?是否拿了卖身契?”
“没有!这个花魁会不是店方组织,所以押金都是由姑娘们自己收取,姑娘若是相不中对方,就会退还给给恩主。竞价的价码倒是本店核定姑娘赎身价码的参考之一,若是竞价高,本店赎身之时都会酌情返还给姑娘作为嫁奁之用。”樊依莲知道对方的来头大到吓人,言语恭谨,知无不言。
许佳面色转为森寒,“那好,你现在仔细听好我说的每一个字,是否照做你去问你背后那位陈老板。”樊依莲露出惊惶的神色,委屈地点点头。
许佳正事在身,也无心与这美人调情,一字一顿交代道,“刑部办案差员问案之时,你须按以下口风回答,首先,那位贵公子没有为梅香姑娘办理赎身手续!”说到这里,声调转严,看到樊依莲依从地点头,继续说道:“然后,客人之间的纠纷是由强壮的仆役率先挑起,李文公子被欺凌、殴打导致吐血!”声调再度拔高,目光一瞬不瞬逼视樊依莲,樊小姐眼眶微红,别过头去委屈的应了声是。
在“西漂”群体中,“怡红院”素有盛名。
院里的姑娘们艳而不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难得是,善解人意,各个玲珑剔透,风情万种。
但是,银子扛不住。
身上没个千儿八百两银子,想都不要想进那个幽静的小院。
有后台的感觉真是好,看着那个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小娘子给镇得服服帖帖,如果不是所谋事大,真想把她拖进房内给办了,料那所谓的陈员外郎也不敢做声!
北面连天的烽火并没有给京师百姓的生活带来实质性的影响,隔着数百里呢,我大夏兵多将广,地广粮足,小小蛮夷蹦跶得了几天?戏照看、街照逛、茶照喝,这几日茶馆里又有新段子,淮阳侯家的小儿子逛窑子不给钱还和人家抢婊子,最后把人当场打死。
下午换个茶馆又听一种说法,淮阳候家那个大小子看中一个良家妇女,小娘子抵死不从,就支使恶奴将她卖到妓寨,小娘子的相公寻过去解救,却给恶奴当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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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谷外,铁血军军帐。与往日风风火火的脚步声不同,踏进帐来的一名军官刻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