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公子配合着她,作出一副回忆之态说:“白天听那姓王的说你是被他强迫留在此地的,你姓凤?”
“公子知道凤家?”秋葵赶紧问。
对方摇了摇头,“凤家是何名门望族?”
他自小长在江州,江州富饶,那些名门望族他见过不少,不过却没有一个名门家的小姐如她这般。
“名门望族倒不算,只不过常人见了都避开我们走,因为晦气!”
大胡子截过话来问:“怎么个晦气法?”
秋葵却盯着他家主子看:“公子想听吗?”
本想和他搭话卖弄一番,却不想那公子突然收了笑,一本正经答:“不想听!”
秋葵急了,这厮真是狡猾,但她也不慌,将手里两颗鹅卵石往对方脚底一扔,以此震慑对方!
大胡子立即就变脸了,用刀指着她凶巴巴吼道:“臭丫头!你砸谁呢?信不信俺削你?”
秋葵才不搭理他,以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述道:“确实,我凤家不比当年盛势,是个阿猫阿狗就能欺到头上来,我奶奶就这么被他们害死的,如今我孤女一个……”
灰衣公子急忙打断她问:“这是苦肉计?”
大胡子拍马溜屁道:“爷乃好眼力,这丫头确实跟咱们演苦肉计呢!”
秋葵面色依旧,提高了声音继续说:“好在我奶奶死前,已料到这些奸人还要害我,于是给我求了一门婚事……”
“噗——”灰衣公子伴捂着嘴轻咳一声说:“你奶奶死前给你求的婚事,莫非就是你身后这位——河神?”
“哈哈哈!”
“我们在那天进村儿就知道了!”
“河神姥爷——”
“……”面对这些什么都不懂的糙汉,秋葵感觉很无力!
更让她火冒三丈的是,那夜她对白绝装神弄鬼是假的,白绝信了!
可今日,她给这些人说的句句是真,这些蠢货却粗浅无知,丝毫不信,还嘲笑她,实在可恶!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是问我怎知你们往南边走会有危险吗?正是我夫君告诉我的!”为了让自己说得更可信一点,她声音渐渐放低,告诫他们:“你们——若敢伤我分毫,我夫君法力无边,绝不放过你们!”
灰衣公子一手撑着下巴,细细回想她这番话后,总结道:“你这是与爷招认,这莫大村庄中所有村民,皆是你害死的?”
整村人都以这诡异的方式死了,也真是够法力无边了!
秋葵急了,极力否认道:“我何时招认过?你贼喊捉贼!”
“呵,你还要狡辩到几时?”灰衣公子声音再无戏耍之味,转而变得十分冷厉道:“整村子都死了,唯独你活蹦乱跳的,还说自己这两日都在昏睡,你或你身后那个半死人,既有料事如神的本事,也定能料知,我们几时,会从南边返回坪山村,今日你根本不是要离开,你专程在等我们!”
他的话很明白,这儿根本就没别的人害人,是秋葵杀了全村人!
“简直荒谬!若是我,那挂在大门外的女尸是如何来的?我当时被你们摁在殿里,怎有时间将女尸挂在树上去?倒是你们,整个村子已两日未进任何外人,偏偏你们能进来,你敢说你们与此没有任何干系?”
“呵呵!”灰衣公子冷笑,那张脸失了耐心,声音压在喉咙里问:“十五年前江州,仁善王府那具活尸,可与你有关?”
秋葵越听越糊涂,什么十五年前江州,她十五年前才刚会走路呢!
似也觉自己问得不妥,灰衣公子补充道:“十五年前的养尸匠,今日就在这坪山村吧?他在哪儿?”
“我不认识什么养尸匠,更不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
“哐——”地一声,灰衣公子抽出腰间宝剑,大步上前,利剑直逼秋葵脖子。
锋利剑气瞬间削断她脖子边几缕青丝,秋葵知道这剑稍一偏,她就见阎王去了,深吸一口气以镇劝道:“公子!我真不知你所说十五年前江州的活尸是怎么回事,我自小就与奶奶生活在临县乔村,我是数日前,被坪山村村民从江里头捞起来的,此事整村人都知道,你可以……”她突然想到整村人都死了,也找不到个证人,不过还有个人可以为她作证。
“你可问王祥亥,他是隔壁村的,我与他从前也不相识……”
灰衣公子一把抓住她的喉咙,凶狠打断她道:“问他,你让爷去问个鬼吗?”
“问什么鬼?”秋葵这次真没听明白!
灰衣公子给手下比了个手势,萧左萧右两兄弟从前院抬着一个重物过来放在她面前,重物上盖着一块红布,她认识,那是庙里用来盖神台的。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开口问:“这是什么?”
灰衣公子蹲下,一把掀开红布,露出下面的一具尸体!
秋葵猛退了一步,身体坐在了地上,她惶然,不是因为那尸体死相多么可怖,而是……那是王祥亥的尸体!
“这……这……不可能啊!”秋葵指了指墙边,她很肯定说:“王祥亥方才还与我一起,就是他将我从后堂里救出来的,他怎么突然就……”
大胡子提醒她:“你仔细看看清楚,这尸体是刚死的吗?这尸体他妈的死了起码两日了,都发臭了!”
她抬眼,“那就更不对了呀,半下午你们都见过他呀,他还与你们说了话!”
大胡子嫌晦气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这还用想吗,我们都他妈见鬼了!”
“奶奶滴,俺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