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寝室门最近的张可新出去看了一圈情况,回来后一脸不悦地说
“我看其他寝室灯都亮着呢,就我们寝室断电了。”
我们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寝室里没有任何违规电器,不存在跳闸的可能,后来我们去收发室问了一下才知道,就是单纯的寝室没有电费了,刚刚步入大学校园,确实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原来寝室的电费是要自己交的,可是财务那里只有白天才工作,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要在黑暗当中度过了。
黑暗的气氛十分适合讲鬼故事的,可能是房间太安静,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张可新随口说了句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学校建成前,这里是个乱葬岗?”
虽然我们六个性格各异,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胆子太小,张可新或许只是有口无心地说了一句,不过,包括他自己在内,我们六个人越来越害怕,心里感觉毛毛的,感觉这屋简直没法待了。
后来在苏永的提议下,除了丁玉彬,我们几个决定去学校对面的网吧包宿,毕竟刚刚熬过了七天的“酷刑”,我们可不想在黑暗里干巴巴地坐着。
临走前关爽还反复地问丁玉彬
“喂,你真不跟我们去啊?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啊?明天阅兵十点才开始呢,又不用早起。”
丁玉彬一再坚持不愿意去,我们也不好勉强,五个人穿好衣服,拿着身份证出门了。
“这个丁玉彬,怎么有点不合群呢?”
我们正讨论的时候,碰到了牛哄哄,虽然我们不是很想理他,但是不打招呼也不太好。
“牛教官,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牛哄哄笑了笑,跟我们打了招呼
“我要去小礼堂旁边的仓库,接替老曾和老张,该我值班了。”
小礼堂就在学校大门口的旁边,正好顺路,我们就一起走了一段路,苏永好奇地问道
“牛教官,仓库里有什么啊?怎么还需要值班啊?”
聊着聊着突然听到了学校大门方向传来了
“啪!啪!”两声。
“谁这么晚了还在放鞭炮?”
我们几个集体好奇地看着仓库方向。
牛哄哄撇了撇嘴,骂了一句
“有病么这不是,大晚上放鞭炮,这要是在部队里,我肯定以为是谁开枪了呢。”
紧接着又略带得意地回答苏永的问题
“明天你们的阅兵式前有鸣枪礼,我们准备的枪都放在仓库里了,虽然子弹都是空包弹,但枪毕竟是真枪,我们必须严加看管啊。”
男人最喜欢的三样东西就是美女、豪车还有枪了,听说仓库里有枪,我们几个都提议要去看看,不知牛哄哄是拗不过我们,还是天生爱炫耀,没有过多拒绝就答应带我们进去,但是跟我们约好,只能看,不能摸。
我们几个屁颠屁颠的跟着牛哄哄来到了仓库门口,牛哄哄打开仓库大门的一刻,我们几人,看到了一生都不可能忘记的一幕:
一把枪被扔在了地上,曾肃肃痛苦地捂着大腿,鲜血直流,而旁边的张笑笑则倒在了血泊中,一动不动,虽然背对着我们,但从目前情况看来,他已经死了。
第一次看到这种血淋淋的场面,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尸体,我们五个早就吓得呆若木鸡,牛哄哄也是手足无措地冲了过去,询问曾肃肃的情况
“老曾,怎么回事?这怎么了?”
曾肃肃强忍着痛苦,吃力地对牛哄哄说
“先别问了,老张死了,快去宿舍叫人。”这时他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我们,又有气无力地对我们说
“你们快去医务室叫医生来帮我止血。”
牛哄哄连忙点头
“老曾,你撑着,我现在去叫人。”
紧接着向门外跑去,经过我们身边时还说着
“还愣着干什么?不怕做噩梦啊?快点去叫医生!”
一听这话,我们几个像逃命一般,跟着牛哄哄跑出了仓库。
到了医务室,我们简单说明了情况,拉上医生就往外跑,护士拿着急救箱跟在后面,这时我们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们五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吓得停住了脚步,郭宏义问道
“怎么?又有人开枪!?”
“不是,这应该真的是鞭炮声,枪声没这么快。”关爽木讷地解释道。
张可新大骂了一句
“谁啊?大晚上有病啊?放什么鞭炮。”
他看上去很愤怒,但是我知道,他这种愤怒完全是出于内心的恐怖,想通过这种方式宣泄一下,不过我没有资格嘲笑他,因为我已经被吓得连吼都吼不出来了。
从我们离开仓库到卫生所再回到仓库,一共用了大概5分钟左右,在仓库门口,碰到了牛哄哄和他叫来的其他教官,当我们再一次进入仓库时,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曾肃肃似乎因为流血过多,已经昏迷了,而张笑笑的尸体,则凭空不见了。
后来,我们报了警,警方在仓库旁边500米外的花丛里找到了张笑笑的尸体,而曾肃肃很幸运的,子弹没有打中骨头,经过简单的包扎后,已经没有了大碍。
两个军人,大学校园枪击案,一死一伤,如果处理不当,一定会产生巨大的社会舆论关注,因此,学校、部队、警察三方面对这件事都十分重视,很快校长、院长、卢书记全部都赶来了,警察派来负责这起案件的,似乎也是个官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