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高中时学习成绩并不好,通过下功夫考上了大学。这回你需要的是去她爸妈那儿下功夫。搞对象比高考要容易吧,就看你这回如何挖掘自己的潜力了。”
孙海涛一夜无眠,辗转反侧,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他想起音乐新星陈雅雅粉丝群里那位音乐学院里绰号“蛐蛐”的大四老兄和他模样很像,就忽发奇想——让蛐蛐去给我当一会替身呗。
“蛐蛐哥,想求你帮个忙。”
“有事你说话。”
“想请你给我当一次替身。”
“老弟,你开啥玩笑呢,你知道我是音乐学院的,不是武术学院的,我怕经不住武打演员的一巴掌。任何智取生辰纲、拳打镇关西、怒杀阎婆惜之类的功夫活,我都干不了。”
“不是去挨打。”
“那就是去跳悬崖?恐怕也不行。”
“哪里啊,那些都不是,我能请你去干危险事吗?绝对不是水浒传呀斗破苍穹呀之类的事,而是是请你去干西厢记之类的事。”
“爬墙头?夜黑风高的,也容易摔断腿,或者被打折脚脖子,我也怵。”
“不,不不不,不是偷情和私奔之类的活,而只是替我去见我对象的父母。去了就装作很老实,怯场的样子,然后悄悄摸出口琴吹一曲,找个曲调最高的歌哼一遍,把对方说的话谱成曲子唱一遍,就完活了。完活后就撤,撤出后我请你去吃饭,想吃啥就点啥。”
“是这样啊,也不怎么难嘛,那好,哥就帮你一次!”
“谢谢哥。”
孙海涛便领着蛐蛐去了一家装扮店,告诉人家装扮要求。
蛐蛐再出来,就活脱脱一个稍减肥后的孙海涛了。
孙海涛去超市买礼品,拣着自己舍不得吃的买,边买边心疼,边买边骂自己——当初要是不那么势利眼,狗眼看人低,错把天鹅当丑鸭,撅着腚看天有眼无珠,能像现在这么被动吗?
买够了礼品,就领着蛐蛐乘地铁过去。
然后领到家门口,他就撤了。
自己感觉也挺好的——自己去旁边溜达看风景,想怎么休闲玩怎么休闲玩,专看美女,虽然哪个也比不上武小妖,但也各自有好看的方面,也别有一番快意在心头。
蛐蛐去了那栋宽厚的六层楼房里,装成有些怯生生的样子,见到武小妖的父母,不说话先鞠躬。
“孙海涛,你又来了?见到我们不说话先鞠躬,像来吊唁似的,是嫌我们对你不热情,要咒我们死吗?”
“……”假孙海涛吓得赶紧摇头。
“不是?那你们乡下不是这样去死人的亲朋好友家吊唁吗?”
“我们农村吊唁是磕头的,不是鞠躬致礼。”
“哦。那您这次来,有何贵干啊?”
“来看望叔叔阿姨,只是看望,没别的事。”
“我们最烦别人说看望。病入膏肓住进医院后才需要看望呢,我们这种海盗一般的体格,才用不着别人看望呢。”
“知道,知道。另外,我也是要来陪叔叔阿姨聊聊天。”
“和我们聊天?你不懂得我们之间有代沟吗?就算你小老头心态,我们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能有共同语言吗?”
假孙海涛装作同意他们的话,识趣地在旁边找个座位坐下,静静发呆。
像个小童养媳,赖在人家家里,明知自己没地位的样子。
悄悄摸出了口琴,要露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