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走呀?你非在家里丧门着我干啥?”
秋霞好像真心要让他消失,又在喊,还把电灯关了,要关门去里间屋。
回发财就站起身,去把电灯拉开。
“你开灯干啥?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的脏模样子?”
“不要这样说些刺耳朵扎心的话啊,伤感情知道不?我开灯是有大事要办的。”
“你有大事要办?你是恢复班里的团书了,还是当上联合国主席了?你能有啥大事办啊,你办的那些事,连个屁也算不上!”
回发财就掏出了那3千3。“我现在要把这个月发的工资郑重其事地交给你这位内当家了。”
“谁要你的臭钱!”秋霞不接,“你现在给我,晚了!我问你,如果我没发现,你会给我吗?你到底想拿着这钱到哪里去嫖去赌?”
“你不要就算了,我就先拿着。你可以不接这钱,但这是咱家里的钱,我会存起来的。”
“茅坑子里的大粪,谁跟你咱(攒)着?你的臭钱太臭,快拿走吧,别在家里熏着我了,太臭太臭,以后我都没法吃饭!”
“那我就先拿走,以后再给你。”回发财说着迈步往外走,钱也再往衣兜里塞去。
秋霞上前一把把钱抓在手里,夺了回来。“你往哪里拿啊,不能再让你拿走了。你出去搞小三,万一搞个有脏病的,回来传染上我和孩子呢?好了,你快滚吧,一个月回家来一趟就行了。记着啊,每次回来,必须带最少这些钱回来,少一分也不行,少一分我也不让你进这个家门。但是多了可以,要是你们掌桌的给你们发了3千4,你拿回3千3来,照样不让你进门。”
“……”真的是家庭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啊。
“你瞪啥眼啊瞪?我要睡觉了,孤灯长夜,清净安闲,你快滚蛋吧,快滚!”秋霞很冷面无情似的把回发财推出了屋门去,然后从里边插上,拉灭了电灯。
回发财怅然往外走,被碗绊了一下,就把碗拾起来,轻轻放到了窗台上去。
然后他开了大门,出去散步。
好郁闷憋躁啊,在冷风里散散心吧。
农村如今人气清冷,加上夜风寒冷,回发财缩成一个椭圆蛋儿,踯躅徘徊。
路过回振石家后窗口,听到了吵闹的声音。
原来你家也在吵架呀,听听是因为啥吵闹,慰慰我的孤单寂寞冷。
“都怪你,往家弄了这么多假币来,惹得咱家大人孩子跟着吃亏!”
“吃亏?你们跟着我沾多大光啊,想吃啥就买啥,不用心疼钱。”
“可是挨骂也多呀!”
“骂得不疼不痒的,吃饭还长哩。”
“可是,我今天下午去给外孙买药,药店就不卖给我,说我上次给的假钱。小两口像唱二人转一样地一起骂我呀,旁边的人们也都悄悄说我坏话。”
“不会换个药店吗,就那一棵树上吊死呀?”
“那个店也不卖给我了,人家倒不骂我,但撅得的那嘴高的能拴住一头骡子了。说啥也不理我,我说孩子高烧40度了,你们卖药的应该有救死扶伤的精神呀,人家还是不理我,好像长着一副铁石心肠一样!最后我没办法,打电话喊了闺女来。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买药回来。”。
“怎么不去大刘庄医院买呀。”
“自从你那次酒后去打骂人家院长,人家也不卖给药了,说:“你得证明你老公今天没喝酒,不来打人骂人!”你说咱家还怎么再在这个地方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