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不受伤了,但是家里开始出现一些怪事:花瓶无缘无故掉在了地上碎掉了、灯不亮了、座椅被毁坏……
这些事情很容易就暴露了,是女儿做的。
他没有责怪女儿,继续以自己的方式进行教导,虽然效果甚微,但还是有了好转,起码物件不再无缘无故坏掉了。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令他愤怒不已的事:女儿伤害了即将临盆的母亲。
那天他正在警局处理案件,得知妻子受到伤害,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回家。
回去以后他发现家里一片狼藉,买来给妻子补身体的鸡和鱼被剁掉头扔得到处都是。
妻子受到惊吓肚子阵痛,他赶紧把她送到医院,虽然造成了早产,但所幸母女平安。
他第一次狠狠教训了女儿,并扇了她一巴掌,面对第一次责罚,女儿没有悔过,而是看着他在发笑。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好像从没听到过女儿的笑声,她总是面带微笑,但从没笑出过声。
现在听到女儿的笑声,却感觉那么刺耳。
他终于意识到,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女儿得到的照顾太多了,偏离了正常的成长。
因为爱是恒定的,得到的爱太多,必然不自爱。
但事已至此,他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只能慢慢冷淡女儿,让她自己多做多想。
一段时间内,女儿恢复了正常,对母亲和刚刚出生的妹妹表现出了足够的关爱。
他很欣慰,同时也很担心自己再次做错,在外面是雷厉风行的警长,回到家遇到任何事都小心翼翼。
妻子在受到惊吓导致早产的时候就对大女儿产生了恐惧,身体也一直很虚弱,最终在小女儿两岁的时候病逝了。
他很伤心,甚至辞去了警局的工作专心照顾两个女儿。
相处的时间再次变得多起来,他才发现大女儿并没有恢复正常,一些小动作充满危险,尤其是对年幼的妹妹。
或许妻子的离世也跟这有关,因为她不止一次跟自己说,大女儿疯了。
他终于忍不住了,想将大女儿驱赶出去,她已经十二岁了,懂得如何生存了。
可是这样的决定很难做出,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女儿失踪了。
两个女儿都失踪了。
他变得近乎疯狂,没日没夜的寻找起来,并且发动了卡林家族遍布皮城的势力。
连续一周的时间,什么音讯都没有,这时有人建议他前去祖安寻找。
卡林家族在祖安的势力同样强大,没几天他就得到线索,在某个拾荒者的住所内发现了一名女童。
女童两岁多的,头发是不太自然的粉红色,正是他小女儿!
他立刻带人前往,但是还没到目的地,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的是一个女孩,她穿着破烂的衣服,耳朵上打满耳洞,头发染成了青色,像个疯子一样。
几天不见,大女儿已经变成了陌生人。
他厉声质问女儿问什么这么做,得到的却是一阵尖笑和对准自己的枪口。
他是卡林家族的佼佼者,自然不会惧怕一个持枪的少女,脚步一挪瞬间消失在原地。
但是交手之后才发现,这个跟自己女儿长的一样的少女并非看起来这么柔弱,他竟然抓不到她!
如果不是少女的笑声,他根本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女儿。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再次发出质问。
“不要试图接近妹妹,否则你将永远见不到她!哈哈哈……”
大女儿留下这句话以后就离开了,飞跃房屋时的身形让他感到陌生。
他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因为他毫不怀疑女儿真的敢杀了自己的妹妹!
后来大女儿在他面前出现过几次,全部是在他暗中帮助小女儿之后。
大女儿的外形也越来越陌生,长至脚踝的青色双马尾、挂满弹药的背心短裤、青色的纹身以及显眼的机枪。
他曾派人暗中保护小女儿、曾经派人给她送过吃的,但派去的人全部被杀。
每次看到他痛苦的神情,大女儿都会发出开心的尖笑。
他重新升任警长,祖安却多了一个青头发的疯子。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不过结局还不坏,父亲和两个女儿都还活着。”
“呵。”乔尔巴一声苦笑:“倾心培养的大女儿走向了毁灭,从未关心的小女儿却走上了正路,真是造化弄人呢。”
“所以父亲一直很自责,觉得是自己毁了大女儿,同时也很痛苦,看到两个女儿自相残杀。”
乔尔巴沉默不语,他闭上了眼睛,似乎要睡觉的样子,但是不均匀的呼吸声显示他并没有睡着。
我抬起头来,透过隔间的门,看到几缕粉色的头发。
虽然乔尔巴的声音很小,但我想蔚已经全部听到了,话句话说,他可能就是讲给蔚听的。
我回到隔间,看到蔚倚着墙边,双目紧闭,眼角流下了泪水。
锐雯这时候刚刚醒来,看到蔚哭泣的样子疑惑不解:“你怎么了?”
“她没事,只是有点悲喜交集,我们走吧。”
“干什么去?”
“回皮城找凯特琳,警长和审讯官一起消失,她一定急死了吧。”
下午的阳光仿佛要将人融化掉,蔚的心大概也是如此吧,这种时候应该给她们父女留一些独处的时间。
锐雯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将乔尔巴的故事简单讲给了她,她没有吃惊也没有伤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其实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