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次降临,这次我们养足了精神,也没有关灯,全神贯注的盯着门板。
很可惜什么都没出现,可是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锐雯指了指窗户:“你看。”
“呃……真糟糕,我们盯着门她就印在窗户上,防不胜防啊!”
“那下次我们连门带窗户一起盯着!”锐雯来了干劲。
“可是屋顶呢?墙角呢?床板、地面、花瓶、衣柜等等我们不可能都盯着。”
“那你说该怎么办?”
“回不朽堡垒,去找斯维因!”
既然乐芙兰一直缠着我们又不肯现身,那么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斯维因身上了,希望他能帮到我们。
回去的路上,黑色玫瑰徽记再也没有出现,看来乐芙兰正是这个意思,她想让我们回去!
听德莱厄斯说斯维因常年身处议会之中,为了诺克萨斯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所以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比较奇怪的是,守卫什么都没问直接放我们进来了,议会这种重要的地方,不可能如此松懈,看来斯维因早就通过某种方式察觉到我们的到来了,比如乌鸦。
现在天刚放亮,空旷的议会大厅里只有他一个人,不朽堡垒的温度已经很高了,他依然披着厚重的披风。
斯维因正端坐看书,连我们进来都没发现,我正要过去打招呼,突然从他身后跳出来一个人,吓了我一跳。
这个人和斯维因一样一身黑装,但是捂得更严实:黑色带帽长袍、黑色面纱、黑色手套。
如果这里的光线再暗一点的话,我连他们的轮廓都看不清。
这身装扮,是乐芙兰。
我本想来这里打听她的消息,却没想到她就在这,而且和斯维因在一起。
锐雯看到她就像见了鬼一样,她走到乐芙兰跟前,仔细打量了一圈,想要身手掀开她的面纱,却被她躲开了。
“真的还活着?”
“看到我很意外吗?你们不就是来找我的吗?”
“应该说是你想找我们才对吧?一路留下那么多印迹。”
“被你们发现了哈哈,路过不朽堡垒也不来看看我,真是无情呢,亏我当初还放过你。”
“那你现在是因为我泄露了你的身份,所以要找我算账吗?”
“一别六七年了,看来我们有很多话要说呢,过来吧。”
果然,乐芙兰知道我是赵信,她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让我坐下聊。
议会大厅继承了诺克萨斯帝国的铁血风格,昏暗的水泥墙上用粗犷的笔触描绘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正面的墙壁上雕刻着两把巨型战斧,两面黑红相间的旗子插在下面,感觉不到风,却飘扬着。
不朽堡垒的一切都给人这种压抑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会产生臣服的念头,看来设计这里的人就是出于这个目的。
斯维因从一开始就没看我们,即便乐芙兰让我们一起坐下来,他还是认真的看着书,仿佛全然没有听到我们的声音。
“你好斯维因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我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但他没有任何回应,如果不是看他在翻书,我还以为他被乐芙兰暗害了。
“没用的,他看不到我们。”乐芙兰解释了一句。
“为什么?你用了什么魔法吗?”
“只不过是镜花水月。”
“这么看来门口的守卫也都是的人了?”
“从你们踏入这座在城堡开始,就已经进入了我的世界。”
“好吧,真不擅长和你交流。”
锐雯对此并不关心,她更想知道乐芙兰的相貌:
“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你为什么还要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呢?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
“小家伙,上次我们不是见过了吗?你还砍掉了我的头。”
“呃……我想那是误会,我以为你杀了赵信,所以才这么做,对不起。”
“哈哈哈……一句误会就解决了吗?换做别人,你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锐雯无话可说了,不过乐芙兰还是掀开了面纱,紫水晶一样的瞳孔深邃迷人,皮肤是和衣服完全相对的纯白。
如果她不说话,完全看不出来是活人,而像是一件……艺术品。
锐雯看到她的样貌以后,彻底打消了心中的疑惑,这张脸和她之前抓捕的苍白女巫一模一样。
当时苍白女巫被砍头之后迅速衰老,这张脸又恢复了年轻。
我是第二次见她了,这张脸,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厌烦,甚至让我产生了摸一摸的冲动,就像莹润光滑的玉石一样吸引人。
“你知不知道自己正盯着一个很危险的人?”
“既然你已经放过我一次了,为什么不考虑再放过我一次呢?”
“呵呵,这张脸好看吗?”
“非常美,简直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艺术品么,那就好,看来我的记忆还没出错。”
“记忆?”
“我是凭自己的记忆来凝定这张脸的,镜子映不出我的容颜。”
“难怪你一直戴着面纱,是怕自己突然变了容貌吗?”
“你太聪明了,甚至想让我打开你的脑壳看一下。”
虽然乐芙兰的语气很平静,但我感觉她生气了,赶紧转移话题:
“你叫我们来有什么事?不会就是叙旧吧?”
“你说对了,就是叙旧,上次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奇怪的命运,现在想知道还是不是这样。”
“然后你得到了什么结论?”
“你将遭遇灾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