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忌正色;
“假设折返京城后田大人、魏大人自王府发展了眼线,假设参与关村、陈桥之战的内操军、锦衣卫、东厂内依旧有人员向田大人、魏大人发送信息,内容会涉及那些?王爷利用赈灾发展了一支实力非凡的私人力量而且同地方巡检司、官府有千丝万缕关系,这对王爷而言是忌讳,所以我加入王府,就眼下而言,对王府有害无利。”
“还有,关村、陈桥之战远没有到全歼对手的程度,对方真正的首脑人物、杨瑜、罗国相等人依旧在逃,锦衣卫、东厂不一定能缉拿到对方,我还是需要四下走动搜寻线索。进入王府便会受到朝堂管制,行动难有实效性,这是不利之处。南方、北方灾民安顿如何?我也是要去查看,北方严寒又时常有蒙古侵边,如何安顿、如何农垦、红薯推广这些都需要有人亲身亲为,如果加入王府,王爷赈灾结束,使命终结,进入王府,我又如何能南下北上到安顿点查看,运送物资。任何和王府有关联是事宜都会被田大人、魏大人关注,原本查看灾民安置,运送物资等善举行为极有可能被盖棺定论别有用心的说辞。这又是不利之一”
朱由检整个人错愕了起来,遂即沮丧。
自己已经做了方方面面的权衡考究,但文无忌如此解释,却发现还是疏漏了如此之多因素。
气氛因为朱由检的错愕而稍微的沉闷,文无忌挑了一下油灯灯芯,火光明亮起来。
笑了笑,文无忌说道:“王爷可曾认真思考过为何让我加入王府?”
不等朱由检回复,文无忌继续,“如果是商讨天下格局,女真动态,民生乃至改制,任何话题的延伸同我是否身在王府都没有任何的关联,在和不在,只要能同王爷处在一起,只要王爷提及,但凡所知,文无忌言无不尽。如果我的加入旨意是保护王爷,大可不必,仅此赈灾和关村、陈桥一战,王爷深的民心也会被朝堂官员另眼看待,皇上对王爷更会恩宠、信任有加,墨言等人足够保护王爷安危。所以我是否加入王府,其实并无区别。”
“如果文无忌身在朝堂,一腔热血或许能报效国家,但此时此刻却时机不宜,朝堂官员多半依附在魏大人之下而此战魏大人甥子阵亡,魏大人不会为难王爷,迁怒文无忌却是可以,所以我会被排挤、打压甚至是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查办,这和王爷、文无忌的初衷背道而驰。”
“所有因素叠加,此时的文无忌即不能进入王府也无法在朝堂报效国家,我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去追寻女真进入我朝腹地的人员,遂即将信息发送到王府,由王爷禀报皇上,调动资源携手铲除对方,以身之力筹备物资,援助安顿点灾民。有王爷向皇上谏言,红薯在各地的推广已无障碍,文无忌更可以传播技术,局部范围内解决民生疾苦。必要的时候我会放出王府的身份,替你积累民心。”
微言大意,朱由检无法辩驳。
“什么时候才能加入王府?”最终朱由检执著的追问。
想了想,文无忌说道:“当王爷能真正的为天下百姓,国之将来思考并解决问题的时候文无忌可以同王爷如若现在一样处在一起,探讨这个问题”
某种层面文无忌已经透露了天机,但朱由检那会想着文无忌言语中隐约暗示的是君临天下这个问题。
满脑子都是自己还不够实力,无法参与并影响朝堂决事。
房间内的朱由检拒绝了文无忌交还的信王府令牌。
既然文无忌提及了只要涉及民生、改制、女真等领域的交流,都可以无所不谈的分析推断,文无忌有王府令牌出入顺天府或者拜访自己都会便利不少。
文无忌也不强求,谢过朱由检,将令牌郑重收起。
随后朱由检想到核心问题。
“既要追寻女真、罗国相等人,还要到南方、北方灾民安顿点查看民生,奔波不断,如若有急事,我又如何寻你?”
“不难,等王爷折返京城时我便在顺天府出资经营一家客栈,一来方便和王爷联络,二来手下人员进入京城也有落脚的地方,京城南来北往商旅众多,还可以顺便搜集信息,部署妥当会差遣人员告知王爷”
已经是朱由检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文无忌无此安排,也算是给了安慰,至少不会如若以往一样文无忌能寻找到自己而王府却无法联系文无忌。
天色再一次明亮时朱由检折返京城在即。
赈灾还没有彻底的降下帷幕,北上灾民数量依旧在增加,但因为陈桥、关村之战所牵扯出的女真,朱由检需要回京呈报。
还有一个因素也使得朱由检不得不折返。
春季在即!
晨光熹微,冬日最后的凛风吹拂而来时陈桥的血腥气已经消散,除了房舍被焚烧后产生的颓败,已经没有多少战事的痕迹。
自陈桥、关村抢救、搜寻而出的萨哈所准备物资全部调度到南坪乡,之后由琮记人员安排分发向武邑县城各赈灾点。
对于区域内不愿北上坚持着等待开春的灾民而言,因为缴获物资的分发,至少即将到来春节暂时性的多了一点暖意和希望。
区域内对大乘教、萨哈等人的搜寻并没有降下力度,四县巡检司依旧参与着搜寻工作,而河间府方向也增派人手开始逐村检查。
马鸣风潇潇,关村、陈桥方向随行的朱由检王府、文无忌所部人员全部开始调动。
大乘教以及进入大明腹地的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