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内操军、东厂、锦衣卫冲击的决然,整个关村局势分成两个走向。
关村东部近千名大乘教教徒没有参战直接后撤,而西侧被卷杀溃败的大乘教教徒已经和内操军、锦衣卫混杂在一起。
箭矢、厮杀造成了数百人的死伤,大面积投降和混乱已经产生。
并非军队,被吸收进入的大乘教教徒训练不过一两月时间,面对普通层面的巡检司弓兵或许还可以凭借人数的优势与之对战,但遭遇到内操军这等精锐,完全成了一触即溃的局面。
此时的形势已经不是殷遥和少量飞虎营精锐所能控制。
飞虎营主力跟随在萨哈身侧部署在陈桥,殷遥等好手殿后,首先后撤而来的是骆师蓉、杨瑜数名弟子组织起来的大乘教教徒。
这种看似没有任何遗漏的安排却在文无忌算计性的部署下被埋藏了致命因素。
雪面开始震动,百丈外的距离,大乘教教徒蜂拥而来。
弓箭手和后阵的长枪手都没有起身。
纵然是训练有素,但面对近千人的大乘教教徒,紧张在所难免。
寒冷的冬夜弓兵手掌布满了细密汗珠,有弓兵将手放入雪中。
百丈外的距离,刘邦林随同代青山、陈念慈急速前行。
因为骆师蓉出手断后,刘邦林等人顺利同先行后撤的大乘教教徒汇聚在一起。此时的刘邦林已经高度戒备。
知道前方有巡检司弓兵伏击,夜色中箭矢不分敌我,既要自保还要暗中照顾代青山和陈念慈。
两人是刘邦林向大乘教或者大金内部渗透的垫脚石。
进入一箭之地,霸刀营军士依旧没有下达射击的指令。
同蒙古骑兵和摩萨藩厮杀过的霸刀营军士那会将大乘教这样的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大乘教如若举兵成功,厮杀中会不断的积累起经验和格斗技巧,眼前则不是,凭借言语煽动起来的蛮勇在血腥中不堪一击。
逼近到二十多丈距离,霸刀营军士下达箭射指令。
冰面整片的积雪被掀起,两方向三百多名弓箭手起身。
拉弓抛射,冰面上空的夜色的被撕裂。
纷纷扬扬的雪花被疾速飞掠的箭矢冲开,遂即就是箭簇钻入人体的穿戳声。
大乘教教徒没有任何的甲胄可以护身,致命的杀伤,覆盖区域两百多人木桩一样栽倒在地面。
二十多丈距离,时间足够第二次箭射,没有给对方任何的缓冲之际,第二波箭雨密密匝匝覆落而下。
“噗”一声,刘邦林前方一名教徒被箭矢带倒,随后耳际有闷哼声,手中锅盖响起被箭矢命中的人声响。
刘邦林等人在后撤途中是要经过内操军弓箭手覆盖区域。身手超出代青山,但要藏拙守愚,途中便捡了木制锅盖防身,而代青山、陈念慈自持身手并没有效仿。
箭雨过于密集,而且因为周边人员的拥挤缺少腾挪空间,冰面更没有藏匿之地,代青山直接拎起一名教徒充当了挡箭牌,陈念慈长刀击飞两支箭矢遂即就被射中肩部。
刘邦林蹲身,锅盖护住两人要害部位。
“嗤”尖锐的嘀音迫近,刘邦林身体动了动,箭矢贴着腿部划过带出一片肌肉。
血染如柱。
先是被莫不问斩中一刀,如今又是腿部遭箭伤,刘邦林此时形同血人。
代青山几乎就要扔下刘邦林携陈念慈向侧翼移动。
弓箭只是两波次射击,严格按照指令,巡检司弓箭手后撤到枪阵之后,长枪手、刀盾手推前,弓箭手遂即开始梯次抛射。
也就是这个时间差,代青山命令一名教徒搀刘邦林向芦苇带后撤。
箭雨再一次落下的时候前冲的大乘教教徒同巡检司弓兵距离拉近到五六丈距离。
指挥的霸刀营军士长刀在空中挥舞,刀盾兵杀声震天的嘶吼着;
“杀,杀,杀”长刀拍打着盾牌,两方向过千人同时呐喊,几乎能碾开风雪。
连续数次拍打盾牌,刀盾手、长枪手开始冲击。
谢东霖是同刘邦林相同的时间加入大乘教。
大乘教的宣传给了谢东霖种种希望,谢东霖幻想过有朝一日能杀回家乡砍了夺取自家田地的地主,将尸体踩踏在脚下。
但此时此刻,噼噼啪啪落箭声响起,前方同伴一列列栽倒在地面时谢东霖只有恐惧。
看到刘邦林等人向侧翼芦苇荡区域移动,谢东霖本能想跟随,却直接被身后人潮冲到了前方,随后谢东霖看到一个身穿白色服饰的壮汉连续砍翻多人后冲了过来。
“啊”胡乱的喊叫着,谢东霖挥刀前冲。
巡检司弓兵之前的震威声让冲在前方的大乘教教徒胆寒,多数已经怯战但却被身后人流推挤,直接撞上了弓兵刺出的长枪。
徐是高唐县巡检司弓兵操练,自幼习武,好打抱不平,高唐区域多山地,霸刀营出现之前区域内匪患滋生,徐加入到打击土匪、走私,维护村社安全的巡检司。
对于大乘教,徐深恶痛绝。
对战产生,血腥与粘稠的气息从周边无数的声浪重扑鼻而来,人从两名弓兵长枪手缝隙中穿透了出去,刀锋划过,一名大乘教徒胸口到肋下被劈开。
“推,推” 徐高喊着,身形游走,又有两名教徒被砍翻在地面。
盾阵推进,徐看到前方一名大乘教教徒脚步踉跄,刀法毫无招式可言的冲了上来。
一看就知道是被大乘教蛊惑加入不久的人员。
徐的眼神有同情、怜悯,但刀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