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见深反应迟钝,有人却已经做出应变。
“宝丰县举人牛金星拜见王爷”牛金星叩拜。
牛金星内心也是忐忑,虽然自己行事端正,但面对的毕竟是奉旨赈灾的信王,文化沉淀下来的皇室威严不仅仅存在于刘见深此类官吏当中,也根深蒂固在牛金星这样的学士人群。
牛金星可是刚刚获得举人的名号。
但遂即牛金星便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是跟随着信王进入县城,而这之前,信王还考究了自己对灾民迁移的看法见解,毫无疑问,这个层面的接触自己给信王的印象是良好的。
牛金星眼中信王身侧卧虎藏龙,所以跪拜的牛金星并没有更深一步的作想什么,但就眼下的相处而言,一旦表现良好,或许仕途有望。
牛金星跪拜,县丞刘见深、主薄两人噗通一声跪在地面。
膝盖撞击地面的声响清晰可闻。
朱由检并没有怒若雷霆。
“是不是本王应该赶赴向开封而不应该出现在封丘县城”朱由检问。
“下官不敢?”刘见深额头垂在地面,声音抖颤。
“不敢,本王看你敢的很,朝廷有多少赈灾粮调拨在封丘县,封丘县建立有几处赈灾点?民间几处?治署设立几处?灾民有多少?每日消耗粮食多少,余粮多少?县城粮价多少?”连串的反问,句句如锤,砸落向刘见深、主薄。
“下官记忆不周详,王爷恕罪”
“记忆不周详,我看是无法无天,故搞乱做”
朱由检开口,墨言将一叠资投掷在地面。
手指哆嗦的厉害,翻阅纸张时能发出哗哗的抖动声,连串的数字进入刘见深视线内。
诸如朝廷下拨到封丘县的赈灾粮数额,所投入赈灾粮等等。
寒气顺着脊椎冲入脑袋,手脚冰凉,冷汗顺着额头滴落,天旋地转,一个个字迹工整的数字在刘见深视线内放大。
脑袋‘嗡’一声,刘见深晕厥过去。
“废物”此时的朱由检脸上有怒色出现。
赈灾以来,心细如发但少有雷霆的朱由检终于将第一刀斩落在了封丘县。
有信王的身份,还有皇上手谕,朱由检展示了杀伐果断的决然。
刘见深、主薄两人直接被关押收监,整日时间,信王先是确认所截赈灾粮的去向,遂即将牵扯入其中的其他官员和囤粮的六名大户地主关押。
次日上午审判,午后刘见深、主薄、大户地主以及关联人员在内合计十五人全部问斩。
不拖泥带水的砍头,朱由检是给开封有截粮的官员和同刘见深沟壑一气的胡家看。
所有查获粮食登记之后调拨向赈灾点,同时朱由检令牛金星开始策划宣传区域内灾民向曹州方向的疏导。
朱由检的杀伐极大震撼到了牛金星。
基于了解,东厂曹少商对朱由检评价是少不更事,而牛金星眼中的朱由检则有王者气息。
黄昏落下,因为朱由检的杀伐和大量囤积粮食被投放市场,封丘县城内死气沉沉的气氛在朱由检抵达两日之后活跃了起来。
房间内透着光亮,朱由检的目标瞄准向“和悦”粮行和背后的李家。
同刘见深有瓜葛的是开封胡家,胡家家大业大,产业遍及封丘,李家并没有卷入到县城内的这场风波中,但陆仟所提供信息显示李家对县城粮价的提升有推波助澜。
朱由检想到了河间府时文无忌提供的策略。
连夜行动,牛金星宣传,一个赈灾点设置向县城郊外李家庄的村口。
万家灯火,想到在县城惩办官吏民众的拍手称赞,想到始终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的文无忌,朱由检内心温暖了起来。
相隔千里的地方,高丽,毛文龙沉重的呼吸着,血水从盔甲缝隙中流淌而出遂即被凝冷,无边无际的寒意袭来。
接收的信息,毛文龙领3000军士登陆高丽出击向定州。
熟悉高丽地形,毛文龙的出击点选择没有任何失误,定州邻近清川江,而女真大军取定州物资运送必须要往返在定州到高丽都城横跨清川江的线路上。
出击的择取正确无误,毛文龙没有料想到的是阿敏、岳托留了后手。
区域内不仅仅有数万整编的高丽军队还有女真5000精锐骑兵,沿线更部署了大量斥候侦查。
毛文龙所部登陆便被大金骑兵接收到信息。
黄昏即将落下时在毛文龙完成对一支高丽运输部队袭击后女真的围杀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女真精锐骑兵的奔突之快让夺取了投靠大金高丽军队物资的明军还没有形成防御阵型,外围便被冲垮。
军势轰然跨塌,女真轻骑在鲜血和尸体中碾杀了过来。
战马冲撞,浓稠的血浆洒满在地面,毛文龙麾下悍将接二连三被**迸裂的砸翻在地面,随后就是一溃千里的逃亡和女真骑兵追杀。
寒风从山岗顶部吹过时发出尖锐的呼啸,空气中传来枯枝被折断的声响。
毛文龙血灌瞳仁,看着身侧围拢在一起不足五百人的兵士,嘴角抽搐着。
远处,沸腾的杀伐声快速靠近。
自毛文龙所处之地西北蔓延数千里。
辽西丘陵西部;
图尔格大军犁庭扫穴长驱直入。
或已经屈服大金,或暗送秋波,以风卷残云之势图尔格将区域内扎鲁特、巴林、叭要、弘吉剌等八个昔日蒙古帝国诸部或整编或武力征服纳入到大金势力范围当中。
实力不断扩充,女真、蒙古兵力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