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星,那是火;
星火当中有大乘教教徒在宫外戒备巡逻。
预警的教徒并不知道济宁发生的一幕,能看到的是两日时间内为数不少的分堂堂主全部被调集上山,就连往常神龙见首不见的慧王也出现在了宫内。
对于戒备,游走的宫外的教徒忠实的执行了命令但不以为然,想要威胁到大乘宫,首先要过了山下教徒一关。
民众都是教徒,山下平静,大乘宫便无忧。
基于这种防御体系建立形成的心态意识,大乘宫外巡逻的教徒虽然有不错的身手,但警惕性并不足。
但论格斗能力,大乘宫内颇有身份的教徒和赶赴而来的各地堂口堂主之类不少人员至少有同霸刀营对抗的能力,但涉及战术配合的杀人技巧及其潜伏、渗透,双方之间又有悬殊差距,大乘教高手甚至不及当初的蒙古大营斥候。
杀戮就在漫天星斗的夜空下自地面蔓延开来。
山顶风声轻啸,掩盖了**射击的细微声响。
“嗤”就像夏日的蚊虫嘶鸣,声响在落入耳际时弩箭已经射入宫外巡逻的四名教徒颈脖。
灯笼垂落在地面弹出一团火焰遂即被夜色中掠来的霸刀营军士熄灭,四名教徒双手握着颈脖委顿在地面。
任蟠是大乘宫内掌管执法的教徒之一,自幼习武,没有名家指点,但凭借一身气力,拳打三五人易如反掌,因失手出了人命东奔西逃中加入了大乘教,身份不仅仅被洗白,而且得到了负责执法堂的王贤大弟子陈心桥指点技艺大进。
任蟠对大乘教忠心耿耿,兢兢业业格守职责,但一年时间,任蟠最早抱守的心念出现了动摇。
越来越多的女子被送入大乘宫,任蟠看得出多数的女子是被强迫,当期间内数具女子尸体被抛投入后山悬崖时任蟠内心的疑惑越来越大。
之后任蟠知道了内丹术。
死在宫内的女子是被内丹术所至。
“怎么会这样?”任蟠疑惑着却不敢询问。
夜间戒备的时候任蟠猜想着大乘宫戒备是不是同内丹术有关系。
人在这种思索中沿着石阶前行,周边林木中渗透着寂静,落入耳际的只有前后四名执法堂教徒落脚的声音。
似乎有细微的声音响起,下一刻耳际中一股声响尖锐起来并快速迫近
“嗤”
“谁?”任蟠身体在狭小的空间内急速闪动,人呵斥问道。
闪耀着清冷、透明的刀光从左侧山林中卷了出来,靠近时极度相似一个光球,光球猛然间炸裂,纵横交错的刀意笼罩向任蟠。
任蟠吸腹凹胸,人急速后掠,右手长刀反撩,卷来的刀光似芒矢飞穿,流虹闪掣,凌厉而快捷的自任蟠招式中突了进来,杀气陡然爆开,刀光没入颈脖。
从山林中冲出的人影对击杀抱有绝对的自信,收刀,掠向任蟠身后的大乘宫方向。
浓稠的鲜血从割断的动脉喷涌而出,倒灌入气管,任蟠喉咙间只有‘嗬’‘嗬’的嘶哑声,
青筋一条条的凸起,双颊肌肉不由自主痉挛,视线余光落在前后倒伏在地面的手下,依稀可见颈脖中露出的黑色弩箭尾端。
逐渐涣散的眼神看到远去的身影及其手中像女子弯眉一样的刀时,任蟠想到了一个人。
胭脂刀;
大乘教执法堂有一条明文规定,教徒遭遇这把刀都要退避三舍,不予争锋。
“大乘宫戒严难道和胭脂刀有关联”
任蟠如此想着,人委顿在地面。
“是与不是,都结束了”
思维混乱了起来,任蟠仿若看到曾经的自己,那个抱打不平的鲁莽少年。
“如果重来一次,不会加入大乘教”任蟠睁大眼睛,最后的一缕生机消散在星空下。
大乘宫西侧。
和周边建筑群的恢宏比较,西侧建筑朴实,方方正正的院落,平淡无奇的造型。但大乘宫包括大乘教能上樾山的教徒都对这幢建筑及其居住的人抱有敬畏之心。
院落是大乘教执法堂所在地,居住的是王贤大弟子陈心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