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一口气跑到监狱,好在监狱离王府不远。但毕竟大王也不年轻了,到后还是上气不接下气。
因为是大王,他进去时没人再敢阻拦他,人直接进了屋。只见董国相带着廷尉,还是几位名医,守在刘建的身旁。刘建一面的煞白,跟死没有区别。大王一下子赴到刘建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董国相想上去劝大王别哭了,但被吕步舒劝住了:“老师你别动,现在也劝不住大王的,就让他哭出来。”
吕步舒刚说完,大王哭了几声后,他不哭了。他瞪着一双大眼睛,在屋里搜索,要寻找什么。
当目光扫到董国相身上,他停住了,并一步一动向董国相走来。那情形像一只饿了几月的猛虎,看到了猎物,张开了爪牙要向董国相扑去。
吕步舒反应快,一个箭步拦在董国相面前,大王一手抓住的不是董国相,是吕步舒。吕步舒挺直了腰板让大王抓的,让大王出气的。
大王抓住吕步舒,眼睛也看不清是谁了,一手抓住他的衣襟,一手就是一拳打在吕步舒的身上。那一拳可不轻,打得嘣嘣响声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拳哪里够,接着第二拳就连续上来了。好在吕步舒练过武功,第一拳是硬顶着,让大王打了一拳,第二拳不能再硬顶了,要避开才是。于是,吕步舒一个侧身,让大王打了个空。廷尉看到情况不对,下令狱卒将大王劝开。
大王被狱卒拉住后,才发现打的不是董国相,他才停下手来,骂了起来:“好你个董国相,你要是对江都国不满,对我刘非不满,冲我来,对一个孩子下狠手算什么东西?你还儒家大师,你简直是儒家的耻辱。我要为儒家清理门户,我非宰了你不可。你等着。”
大王正在骂着,后面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只见王后什么时候也来了。
王后看到刘建,跟死人一样,又见这么多人守着,也是一下扑到儿子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可是,王后没哭几声,却没有了声音,她一口气上不来,哭不出声音。
跟着王后一起来的有采莲和淖妹,看王后喘不过气,人也瘫软下来,马上扶住。可是,怎么扶也不起来;而且王后脸色也突变,跟一张白纸一样。
在场的医者马上对王后进行抢救,几位医者又乱了手脚,大王看不下去,他也晕倒……
于是,医者就分头行事,刘建这里留一位医者看守,其他的分两波,一波抢求大王,一波抢救王后。
抢救到下午,大王因常年骑马打猎,身体强壮,到下午就醒了。王后因身体虚弱,抢救无效断了气。
大王醒来便问王后和太子怎么样,身边的人不敢说。大王预感情况不妙,要人找来太傅。
太傅来到,太傅如实说来。太子还有一口气养着,但王后因身体虚弱,一口气没缓过来,离开了人世。
大王没再吭声,只是手攥拳头,用力一拳将茶几面砸了一个洞。
太傅看到大王的目光里带火,要是董国相在的话,那火光肯定会射向董国相,肯定会杀了国相。
太傅没说安慰的话,只是说:“天气比较炎热,安葬王后的事还是先进行吧?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来安排就好。”
大王打了那一拳后,好像没有了力气,都不相开口说话。嘴唇上下抽动了几下,好像是不想说的话,但还是勉强吐出几个字:“太-子-怎-么-了?”
“太子那边医者还在守着,医者说他年轻,也许能扛得过来。要看他的造化了。”
大王听后,向太傅挥了挥手,示意太傅去准备。此时的大王,好像很平静,平静得令人不寒而栗。
太傅一走,大王就吩咐公公:“晚上你亲自出发,带两个人,把国相杀了。”
公公才不管你什么国相不国相,害死了王后,太子也是在生死线上挣扎,让他一个偿命还便宜他了。
想到便宜了国相,公公就又问了一句:“那个要不要一起……”
公公说的‘那个’,就是指吕步舒。
说到那个,大王还是想起了为董国相档的那一拳,这让大王还很佩服吕步舒,为了自己的主子,宁愿以身体来护着。
尽管吕步舒护过董国相,但大王还是对她狠不起来,她只不过做了她该做的事。最后大王摇了摇手,意思是放过那姑娘。但还是提了要求:“到后夜再行事,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知道了,大王。”
太傅来到王后清宁殿,王后就停放在那儿。
公主和采莲,坐那里傻了似的,也不知道哭了。
淖妹哭得最响亮,还诉说她认识王后以来对她的好。
哭丧可是淖妹的专项。但现在淖妹所哭的不是形式的哭丧,那是真的哭,想到王后还要认她为干女儿,她在心里就把王后当亲人了。
还有一个哭得最伤心的是陈洁。她就是哭,没有一句话要说的,好像说出一句话要她命似的。
这两个姑娘,说不清哪个最伤心。坐在地上的公主与采莲,虽然没哭,但那伤心的情形一看就是伤心欲绝的样子;这两个个哭着的姑娘,那就是痛不欲生。太傅看了,也不知道先劝谁了。
想来想去,还是劝自己的女儿吧。
太傅走到女儿身边,扶起女儿,说:“女儿,我知道王后对你好,你舍不得她走。可是,这是人的命,她在人生间的时间到了,就要离开我的,你就不要哭了。你身体也不好,哭坏了身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