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人低!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这世道还都是这样!
杨婧拧着眉最后望后门里看了一眼,不料瞅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鼓足声喊道:“江廉!”
这声一出,守门的两人呆了呆。
江廉回身望来,见门外站的是杨婧,快速走出门。
护院见了四郎的贴身护卫,结结巴巴问:“江,江护卫,您认识这小子?”
江廉点点头,还是那张和他主子一样,面无表情的脸,“认识。”
杨婧走前几步,“江秋白在不在?我有事找他。”
江廉听到江秋白三个字时,英挺的剑眉皱了皱,“四郎出去了。”
“去哪儿?”她问。
“竹院。”
“城外三里白云山上的竹院?”她面上一喜,被草汁染黄的小脸依稀能看出几分灵动。
江廉本以为竹院是自家主子的清修之地,无人知晓,没想到她竟张口就来,还把位置说得如此清楚,好似去过一般。
江廉答道:“是。”
“行,那我自己去找他。”说罢,她转身就走,江廉愣在原地,这杨家小姐,未免也太雷厉风行了些,但偏偏又让人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独特。
杨婧雇了一辆马车,赶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的路,总算上了白云山。
赶车的人是刘叔,他一边用草帽扇凉,一边凑近帘子问:“小姐,你听说了吗?”
“什么?”
“我听人说王老头被抓进牢了。”
“哦,这事啊。”
“小姐你早就知道啦?”刘叔为人老实,语气也是实实在在的关怀。
“恩,我去牢里看过他一次。”
刘叔不由叹道:“小姐您是个好人啊,原先因为卖粮的事,说实话老头子我是担惊受怕了几宿,生怕被人查出。要不是家中小儿病了没钱抓药,我是万万不肯去做这样折寿的事。”
杨婧笑了笑,倒卖灾粮是不好,可她需要钱。
投机取巧是来钱最快的办法。
俗话说,英雄不为五斗米折腰,可她又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她杨婧不过只是个跌进钱眼里的小女子罢了。
在商人眼中,惟利是图不算是什么坏事。
沉默了一会儿,马车内传出一句话。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怕做坏人。”
刘叔一听这话,连忙解释道:“小姐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刘叔,我知道。”一双嫩白的手掀开车帘,她转开话题,“快到了吧?”
刘叔甩了一鞭子,“马上就到半山腰了。”
“好,在前面那个岔口将我放下吧。”
刘叔不敢再说话,以为她是生气了,便长“吁”了一声将马车停下。
杨婧下了车,走到路口才想起忘了交代刘叔。
“刘叔,劳烦你在此稍后。”
刘叔一乐,“好的,小姐,你尽管去,老头我在这儿等着你。”
竹院地形复杂,是江秋白花了大价钱,请了江湖上一些知名的术士弄的五行摆设,为的就是防止他人前来骚扰。
犹记得前世的她,也只是依稀来过一次。
好像还是刘子胜带她来的。
顺着记忆中铺砌的白色鹅卵石路一直向里,途径一片郁郁葱葱,长势大好的竹林,杨婧来到竹屋门口。
竹门虚掩,她伸手一推便开了。
刚将将踏进一步,绿竹所特有的清凉之气随着微风拂面而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仰头看着头顶崭新的雨布,心道:果真是个晒药的好地方。
再往里走,院门大开,里面贴墙种着些兰花和茶花,花苞鼓鼓的,还没开。
倒真是个绿意盎然的好地方。
他江秋白倒是会享受。
杨婧加快脚步,终于到了最里面的小内院。
视线中出现一张竹制的躺椅,一袭白衣的江秋白仰卧在上,身侧放在一卷半开半合的书卷,正好不悠闲的晒着太阳。
她故意放轻脚步,等到走近他时,故意大声“喂”道:“江秋白。”
“嘎吱”竹椅上的人猛地惊醒过来,差点翻下地。
江秋白双脚落地,直起身来,一脸迷糊问:“杨婧?”
“是我。”
他即时清醒过来,起身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到江家去找你,江廉说你在这。”她如实道。
江秋白的神情变幻起来,甚至有意无意地向院外看去。
杨婧知道他在想什么,“江廉没有带我来,是我自己找来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江秋白喃喃问。
“顺着这些白色鹅卵石走进来的啊。”她很是坦诚的说。
刘子胜说过,这些白色鹅卵石便是江秋白为了防止自己误入这五行八卦阵法中,留的后路。
关于江秋白,只怕这世上再无人能胜过刘子胜。
江秋白一愣,目光落在杨婧晒得微微泛红的面颊上,做出一个请的姿态来。
“进屋说吧。”
她跟在他的身后,大大方方的走进竹屋,神态间没有办法拘谨。
两人落座,他给她倒了凉茶。
“你找我......”
“我今日.....”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你说吧。”江秋白坐的很端正,此刻正一丝不苟的看着她。
“我今日来,是想找你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杨婧砸了两下嘴,“我想借你这竹院一用。”
江秋白皱起眉来,精致的五官就连生气时都是那么好看,让人移不开眼。
他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