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顿时大喜,忙不迭的三口两口吃完早饭,纷纷表示有事要忙着急赶时间,房门一锁,走了。

陈央央骨头汤喝到一半,忽然想起,新换的门新换的锁,她好像还不知道钥匙放哪儿来着。

四下乱找一通,果然没有。

陈央央无奈扶头,回头对着有滋有味吃面包就咸菜的厌棽干瞪眼。

厌棽:“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陈央央冷笑一声,不正不经地走过来,“好像应该担心的是你吧?我可是出了名的没人要,小心过了今天我赖着你不放。”

厌棽一笑,“也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陈央央简直要被他的笑容迷昏,脑海中反反复复过了几遍他的冷漠无情诸多欺骗算计,才逃脱了色令智昏的命运,却因此再不敢正眼看他,义薄云天地喝干一碗汤,丢下一句,“你洗碗。”

回房间给赵一鸣打电话求助去了。

十分钟后,来的不是赵一鸣,是他公司的实习小员工。

理所当然,门没有被打开。

“喂,你们赵总呢?他为什么没来?”陈央央隔着门喊。

“听别人说,他好像去看什么心理医生了,这几天往医院跑得挺勤,公司里天天看不见人影!”

“心理医生?”

陈央央心里默念一遍,慢慢想起来了,上次赵一鸣说他看上了钱青,怀疑自己从此弯了,害怕得不行,想来是去医院“改邪归正”的。

“唔,”陈央央背靠墙面,转头问厨房里洗刷半天的男人,“厌棽,钱青你熟吗?”

哗啦哗啦的水流声依然嘈杂四溅,“见过一面。”

“那如果……”陈央央认为此事不宜张扬,于是晃荡到厨房门口,话没问出来,先被里面的情况惊了一下—人家洗碗用布抹,厌棽不是,他把所有碗都放在水池里,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冲。

“如果什么?”

更可恶的是,厌棽浑然不觉自己错了。

陈央央默默关上水龙头,心疼这个月的水费三秒钟,“哪天把钱青叫过来吧,想跟他聊聊。”

厌棽默了默,“聊什么?”

陈央央叹息,“聊聊过去,现在,和将来,如果他愿意,就顺便聊……等一下哈,我接个电话。喂亲堂哥,有事吗?”

那边的陈思明语速极快的问:“厌棽在吗央央?快让他接个电话!”

“找他不打他手机,打我的干什么?”

“废话,打他的不是没人接嘛!他人呢,快点!”

陈央央把手机丢给厌棽,“陈思明。”

厌棽一听这个名字,眼睛居然瞬间亮了一度,连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死气沉沉,“是我。”

通话被陈央央顺手开了免提,陈思明:“赵一鸣来看心理医生的事,你知道吧?”

“心理……医生?”他似乎不太理解这个词。

“就是心理有问题的人,比如强迫症、恐怖症、当然包括非常严重的洁癖等等,还有两个男人……呃,明白?”陈央央一旁解释说。

厌棽却越听越不明白,摇头。

陈央央继续插嘴:“不对啊陈思明,赵一鸣有事你找我才对,你找厌棽干什么?”

“这种事跟你们女人说什么。”

“什么事?”陈央央穷追不舍。

“算了算了!”陈思明说,“厌棽,你还是直接来医院吧!赵一鸣也不知脑子抽什么风,刚才死乞白赖的缠着一个男人不松手,结果被人给打了,差点推进icu!哦,有病人叫我,我先挂了啊,你赶紧来就是了!”

说完挂了。

厌棽看一眼自动锁屏的手机,又看向陈央央:“你刚才是不是想问,钱青喜不喜欢男人?”

陈央央一怔,心想他的思维跳跃够快的啊,刚才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就凭这么乱七八糟的一堆事人家就猜出来了。

或者,钱青原本就是……

陈央央咳了一声,“那个……哎,你干什么去?门还锁着呢你怎么出……去……”

厌棽不仅出去了。

且出去的轻而易举。

就好像那扇门根本没有上锁,被他轻轻一拉,开了。

外面的实习开锁工忍不住怀疑自己,怀疑完自己又开始怀疑人生,“完了,真的是我不行,完了,完了……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不行……”

陈央央没有办法安慰他,因为她同样没有办法安慰自己,深藏不露?特异功能?还是……妖术?

好像那扇门听他话似的,想锁就锁,想开就开了。

打发走开锁工,陈央央把隔壁1901的门拍得山响,赵一鸣缠住一个男人不松手,这个男人除了钱青,她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而钱青是郝帅的徒弟,照理说,徒弟出事师父应该出面吧,可郝帅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愣憋在里面死活不出声。

陈央央狠狠踹了脚门,骂声“什么狗屁师父狗屁不是”,一转身,她看见一个人。

“钱青!!?你,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在这儿?”

因为上次她诬陷自己进刑侦队的事,钱青至今耿耿于怀,于是态度也就爱答不理的,“谁去医院了,莫名其妙。”

陈央央秒懂他的心情,笑哈哈地拍了拍他的肩,解释:“不好意思哈,上次我不是有意针对你,还不是因为你师父和厌棽,我当时就想给他俩找点麻烦,谁知道……”

“注意你的言辞,”钱青把陈央央拨到一边,走过来按门铃,“他才不是我师父。郝渣渣开门!郝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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